對於霍家父子的爭論,杜雲是一概不知。
他住在霍家,整日除了逛園子吃點心以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好做。但點心吃多了會膩,園子逛多了,也會覺得煩躁。
許是霍慶年知道了杜雲整日煩悶,於是便直接找上了他,準備帶他去城中轉轉。對此,杜雲自然是巴不得,故此兩人便一拍即合。
二人年紀相仿,自是有說不完的話。
霍慶年給杜雲講官場裏的爾虞我詐,講勾欄場中的弄月吟花;杜雲則給霍慶年講孤星城的古墓荒丘,將飛雪中的妖族搏殺。
對於他們而言,彼此的世界都是那麼陌生,那麼遙不可及。
杜雲想不到那一擲千金的豪客,看上的是何種美人。霍慶年也想不到那山嶽大小的蛤蟆,又是何種的恐懼。
兩人聊得越多,對彼此的世界,就越發感興趣。
城中各種景致,霍慶年都帶杜雲一並逛過了,山珍海味,也都一一裹了肚腸。霍慶年不知道杜雲到底有沒有嚐出滋味區別,因為他吃所有的東西,都會擺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架勢。
“這些點心要細品才能嚐出滋味,你無須如此狼吞虎咽才是啊!”
“隻有吃到肚子裏才能頂飽,顧不得美不美味。”
霍慶年不知道杜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他也沒有去阻止,隻是連連讓人多添酒菜而已。
吃飽喝足後。
霍慶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杜雲。
“杜公子,你應該還是個雛吧?”
杜雲偏過頭看著霍慶年。
“什麼是雛?”
“哈哈哈哈,就是說你未曾行過男女之事啊!”
杜雲對於霍慶年的打趣倒是滿不在乎。
“我是習武之人,講究的就是童子功,隻要我一點純陽未泄,必能達到天人之境!”
“哈哈哈哈,杜雲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我師傅啊!我師傅們都是這麼說的……”
看到霍慶年那臉上玩味的笑容,杜雲也難免變得有些不自信了起來。
“怎麼,這話難道說得不對嗎?”
“嗯,怎麼和你說呢,給你舉個簡單例子,你不是說我先祖武功侯是你的師傅嘛,你說他武功高不高?”
“這還用說,以侯爺那般年紀,他的武功算得上是萬古無一了。”
“哈哈哈哈,那我再問你,你說武功侯的元陽有沒有外泄過啊?”
“嗯?這……”
“你還用想什麼?我家中族譜所載,武功侯年十八,妻妾共十六人。”
聽到這個數字後,杜雲瞬間瞠目結舌。
元陽不可外泄這種事情,貌似就是霍迎山告訴自己的。好家夥,讓自己恪守清規,他自己倒是妻妾成群,照這個架勢看起來,他莫說是元陽外泄,恐怕元陽早就被人榨幹了……
瞧見杜雲這副窘迫的模樣後,霍慶年笑得捂起了自己的肚子。
“好了!好了!今日既然已經出來了,那我就帶你去見見這人間歡樂事宜。”
杜雲聽完連連搖頭。
“不了,不了,我是讀書人,不能幹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
霍慶年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