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靖就是個愛財的老貔貅,一見這黃白之物,頓時就挪不開步子了。
不過就算再怎麼愛財,該掩飾的也還是要掩飾一番才是。
所以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將箱子合上。
再開口,秦靖的態度就要好上許多了。
他臉上流露著一股子油膩的笑容。
“賢侄,老實和我說說,打傷我兒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值得霍老爺子下這麼大的手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就算是一門都在為官,但想要攢下這幾大箱金銀恐怕也不容易吧?”
霍連成並沒有正麵回答,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你貪我也貪,說出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處世之道,唯在中庸,我等也不過是和光同塵罷了。”
“哈哈哈哈,讀書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和光同塵,好一個和光同塵。你們霍家都已經如此表示了,我自然不好追究,隻不過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們霍家如此對待。”
“此人倒也算不上我霍家的親眷,隻不過他將先祖的骨殖送了回來,所以也算是我霍家的恩人,家父自是要力保他。”
“嗯?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的,你們霍家並沒有流亡於外的人啊!哪有何來歸還骨殖一說?”
“王爺有所不知,是我霍家先祖霍迎山的骨殖。”
“武功侯霍迎山?”
“對……”
“這就難怪了,不過武功侯戰死孤星城,距今已有數百年了,而且孤星城現已淪喪,這小子是如何一路行至此地的,此中就怕有所隱情……”
“王爺,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賢侄聰明過人,又豈能聽不出老夫的意思?妖族與我等不死不休,其中道行高深者,不乏變化之功,如果此人是妖……”
兩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所以有些話並不用直說。
霍連成沒有表態。
隻是徑直起身。
“王爺,既然誤會已經解開,您看衙門的訴狀?”
“放心,我這就讓人撤回訴狀。”
“那學生就在此謝過王爺了,不過有一事,我還是想和王爺說上一聲。”
“哦,何事?”
“先祖骨殖歸鄉,族中會舉辦祭祀大典,皆是還請王爺光臨。而打傷世子之人,口口聲稱自己是武功侯的再傳弟子,屆時他會和族中子弟交流武藝,我等出手,終究還是要講個輕重。若是外人和他切磋,有了傷亡,倒也在情理之中。”
“嗯,本王知曉了,賢侄慢走,本王也就不送了。”
霍連成雖是走出了王府,但心中的抑鬱之氣,卻久久未曾消失。霍慶年和杜雲惹得麻煩,卻要自己不顧臉麵來找秦靖講和,一想到這裏,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他習慣了隱忍,天縱府內,依舊是老爺子當家,所以他根本不敢明著做什麼。
但暗裏挑撥的本事,霍連成卻也還是有的。
演武之事,秦靖已經知道,他到時候必定會有所作為,畢竟他還指望著能借此殺雞儆猴,你霍童要保的人,我就偏偏要將其處死!而對於霍連成來說,借刀殺人,也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