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霍童好似想起了一些什麼。
“取來紙筆,把棋盤記下,老夫敢斷言,這盤棋,當屬三百年間第一流!”
眾人對於這一點倒也是深信不疑,但隨著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兩人落子的速度也變慢了許多。
一百五十手後,穀南亭陷入了長考。
而接下來,兩人平均一刻鍾,落一字。
二百手後,一個時辰落一字。
這一盤棋足足下了十二個時辰,從正午時分,直接下到了第二日正午。
這幫臣屬年紀可都不小,所以就算再怎麼喜歡看著兩人下棋,也有些熬不住了,於是入夜睡去,隻等第二日一早,眾人顧不上洗漱吃飯,紛紛趕來,觀看這盤棋。
一晚上兩個人落子並沒有幾枚。
就這樣彼此交鋒,一直到二百二十七手。
穀南亭口鼻流血,一子屠龍,小剩杜雲半目。
當棋子落在棋盤上那一刻,穀南亭整個人向後一仰,直接昏死了過去。杜雲手中舉棋,並沒有去理會穀南亭。他雙眼緊緊盯著棋盤。過了好半晌,他長歎一聲道。
“下棋能到如此境界,你穀南亭也算得上是亙古無雙了。”
說完,杜雲眉心紋路再度閃爍,他雙目也隨即恢複了清明,雖然自己被張龍庭占據了身軀,但他卻依舊保持著意識。重新掌握自己的身軀後,疲倦感徑直襲來,杜雲有些感到天旋地轉,這盤棋耗費了杜雲大半心力和體力,雖然不是他在下,但是身軀上的反應,他是一個也逃不掉。
要不是有人在身後扶持,杜雲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眾人都隻顧著去看棋盤上的棋子,隻有霍童率先反應了過來。
“來人,快把穀先生帶下去療傷!杜雲,你不要緊吧?”
杜雲在眾人的攙扶下,靠坐在了椅子上,此時他疲倦到了極點。聽到霍童的話後,杜雲輕聲應道。
“不要緊,不過我太困了,讓我睡一會兒就好!”
他一邊說著,腦袋一斜,竟然就直接睡了過去。
“來人,把杜雲抬到房間去,讓他好生休息。”
兩人被帶走之後,眾人又重新站到了棋盤前。
“霍老,依你來看,這杜雲的棋力有幾品啊?”
“毫無疑問,這杜雲也是一品棋力。我們今日能看到這盤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杜雲雖然師從審衝,但這棋法卻有些張龍庭的意味,不過他既然有這樣的棋力,為什麼第一局隻下了五十手,就草草收手了呢?”
“兵法詭道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杜雲肯定是在測探穀南亭的實力唄!”
“說得也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指不定杜雲能成為咱大衍的第二個棋聖呢!”
“哈哈哈哈,說得沒錯,對了諸位,我還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們才是。”
一聽霍童的話,眾人的目光都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
“霍老大人,有什麼事情您直說就是,和我們不用拐彎抹角。”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你們能和我聯名寫一封折子,到時候遞交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