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沒有想過事情會發生到這一步,所以在聽見霍童帶人興師問罪的消息後,他當即便亂了陣腳。
自己雖然也豢養的有府兵和家臣,但無論是數量還是素質,都無法和霍家相比,要知道養人所需要砸真金白銀的,秦靖又怎麼會舍得大把的往裏麵投入。
“他霍童是瘋了嗎?我可是皇上的親弟弟,他敢對我動兵,這和造反又有什麼區別?難道就不怕皇上到時候處置這他嗎?”
“父親,天高皇帝遠,就算事後聖上滅了霍家滿門,這又有個屁用?!關鍵是,我們眼下該怎麼辦啊?我的人清楚看見霍童帶著府兵從東大街來了,再有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他就該進府和咱倆人痛陳利害了!難不成到時候跪下求他饒命嗎?”
秦靖緊盯著自己這個廢物兒子,火氣更是止不住地翻騰。
“你喊什麼?老子還沒有聾呢!讓府裏能喘氣的都給我滾出來,去前院守著。還有你快去讓人通知駐紮在城外的李伯當,就說霍童要造反,讓他速來馳援!”
“父親,李伯當沒有皇上的旨意,恐怕他不敢擅自調兵啊!”
秦靖此時看著秦君寶,愣是恨不得一腳將他踢死,這家夥還真是一點也指望不了,什麼事情都要自己給他說明點亮才行。
雖是怒火中燒,但最後他還是強壓住了這口氣,畢竟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秦靖從自己的袖管裏抽出了十張五萬兩的銀票,隨即遞給了秦君寶。
“讓人把銀子帶給李伯當,並對他說明利害,霍童造反,他若是救了我等,日後還有重金相謝。他要坐視不理,朝廷追究起來,他李伯當也難辭其咎!”
秦君寶雖然接過了銀子,但並沒有急於動身,反觀臉上仍是布滿了猶豫的神情。
秦靖見狀,眉頭緊皺。
“你還不動身,這是等什麼呢?”
“父親,咱拿五十萬兩是不是有點多了?聽您的意思,李伯當也不敢不發兵來救咱們,咱就給他二十萬兩意思意思不就得了……”
秦靖聽完,一時間竟然被氣笑了。
“父親,您笑什麼啊?”
“我笑什麼?我笑你小子持家有道。你不是想省下三十萬兩嗎?好著呢!到時候這省下的錢,給咱父子二人各自打上一口金絲楠木的棺材也綽綽有餘!”
“父親,您就莫要說氣話了……”
秦靖端起桌上的杯盞就砸了過去。
“還不快滾!”
見秦君寶從自己眼前消失後,秦靖這才稍微好受一些。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了這麼一個蠢如豬狗一般的兒子。
霍家之所以敢如此囂張,那是因為他們世代為官,累世公侯,門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如今霍雲芳執守禁軍,隻要霍童一聲令下,天下士子文人,緊隨其後,到時候自然少不了對自己的口誅筆伐,而在朝堂之上,武官的劍遠沒有文官的筆來得鋒銳。
可再看自己這個廢物兒子,一天隻知吃喝嫖賭,他但凡有一點出息,今日自己也不至於沒有半點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