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杜雲既然還活著,那就證明對方是已經失手了。
杜寧這種情形還能活下來,多半是證明那刺客,要麼死在了杜雲的手裏,要麼此時也受了重傷,否則他是不會不繼續進行追殺的。
韓鞅心思縝密,至於實際情況和他所猜想的,倒也沒有什麼兩樣。
在看到那和尚的屍體後,韓鞅不由得思索了起來。
這家夥是龍門寺的人,他今天專門埋伏在這裏,想來是知道杜雲一定會去龍門寺進香。
可杜雲這麼長時間以來,都隻是住在自己家裏,那沒有理由,一個外人會知道自己家裏的事情啊!
思來想去,韓鞅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他轉頭看向手下士卒,隨後開口吩咐道。
“你們把這和尚的屍體抬上和我一並去龍門寺,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是!”
首輔大人都已經發話了,又有哪個敢去拒絕呢?
於是隻見這三百多人,手裏提著燈籠,浩浩蕩蕩地直奔龍門寺而去。
龍門寺自詡為佛家重地,清修聖所。是從來不屑於,也不願意和官場打交道的,可是現在鬧出了人命官司,願不願意打交道也不是在龍門寺能說的算了。
這一眾人馬排列在大雄寶殿之外,韓鞅站在眾人之前,看著那些擋在自己麵前的僧眾,韓鞅麵沉似水的說道。
“你們廟裏的僧眾犯了殺人的官司,本官特此前來調查,你們寺內住持呢?讓他出來答話!”
這一群僧眾左右為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顯然這住持在他們之中是極有威儀的,所以他們寧願違背官府命令,也不願意打擾住持清修。
而在韓鞅看來,這些和尚頑固的性子,最是令人厭惡。說是虔誠也好,說是木訥愚直也罷,總而言之,在韓鞅看來,這些隻敬神佛,藐視官員的和尚都是些不穩定的因素,若是抓住了機會,這些人未必不會趁此犯上作亂。
就在韓鞅有些不耐煩的時候。
忽然聽到這群和尚之中,竟傳出了一個聲音。
“阿彌陀佛,佛門乃是清修重地,怎可妄動刀兵呢?罪過罪過!”
一聽到這老和尚拿腔作調的氣派,韓鞅便直接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冷眼瞧著這和尚。
“佛門重地不肯妄動刀兵?那你倒是告訴我,韋陀金剛這些神佛的手裏都拿的是些什麼?”
“阿彌陀佛,施主豈可胡亂言語,這些菩薩拿的都是些斬妖除魔的法器,又豈其可和這一些沾滿血漬的兵刃相提並論呢?”
“老和尚,你這話連自圓其說都難,我看就不要拿出來誇誇其談了吧。降妖除魔不是殺生,就不用沾血?佛語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由此便不難得知,在成佛之前,你們都是些個什麼貨色。對了,冒昧地問一句,貴寺中可有人成佛了?”
韓鞅可半點沒有慣著這些和尚,一上來就是什麼難聽撿什麼說。
這些和尚要是論起耍嘴皮子的功夫,所有人捆綁起來都不是韓鞅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