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秦風的言外之意也就不難猜測了。
韓鞅久居宦海,這揣摩聖意的功夫,他也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此時聽到秦風的問話後,他當即回答道:“啟稟聖上,家師性情單薄,收徒不多,不過除了臣以外,家師還有個弟子名為杜雲,此人是臣的師弟,現正居於府上。”
其實韓鞅明白,這些事情就算自己不說,秦風對此也早就是一清二楚。
當秦風聽到韓鞅所說的話後,他的臉上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韓愛卿,朕收到了一封武功侯所遞來的聯名舉薦信,信中稱讚這杜雲可是有著狀元之才,既然如此,何不將其引薦給朕見上一見呢?”
“臣這師弟性情莽直,臣實害怕,他會出言不遜,屆時若是頂撞了聖上,可真就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唉,韓愛卿此言差矣,難道在愛卿看來,朕全無胸襟氣魄嗎?這青年才俊,大多也都是有些傲氣,既然如此,讓他直抒胸臆,這又有何妨?”
“聖上恕罪,臣並無此意。”
“好了,愛卿,既然如此,不如明日早朝將這杜雲一並帶來吧!到時候也讓這滿朝文武認識一下這青年才俊,他若真是有狀元之才,那朕點他個狀元又有何妨?”
韓鞅躬身再拜。
“臣替師弟謝過聖上隆恩。”
打道回府之後,韓鞅便將皇帝明日要召見他的事情,全數告訴了杜雲,隨後讓他一早做好準備,同時也要想清楚,在這朝堂之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杜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對於他而言,似乎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自己隻管直抒胸臆,至於旁人作何想,這也並非自己能夠左右的。
翌日,雞鳴三更,韓鞅就已經坐上了早朝進宮的轎子。由於韓家實在不富裕,所以這轎子也隻有這薄薄一頂,自己此時既然已經上了轎子,杜雲恐怕隻有步行了。
“杜雲,如若不行,你就和我共乘一轎吧!”
聽到這話,杜雲果斷地擺了擺手拒絕了。
倒也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因為這四個轎夫的年齡加起來都快三百歲了,他們馱著韓鞅都已經顯得格外為難,要是自己再坐到這轎子上,那這四人還能不能走動,這恐怕都是個問題。
“師兄,你們就先走吧,我雖是步行,但你們未必有我快呢!”
韓鞅自然是知道杜雲的本事,但他若是冒冒失失地跑進了皇宮,少不了會惹出麻煩,於是便出言道。
“好吧,那你先去吧,不過切記要在正寧門外等著我,不要貿然進去,明白嗎?”
“嗯嗯,好的,是怕我不認識路嗎?”
韓鞅笑著搖了搖頭。
“不認識路倒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你不知道這朝堂上的官員,多半是些眼高於頂之人,你若是四處胡跑,衝撞了這些人,我怕你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無妨,我會審時度勢的。”
說完杜雲腳步輕點,便直接離開了此地。他雖然不曾到過皇宮,但那巍峨無比的宮殿極為顯眼,所以雖然遙隔甚遠,卻也還是可以清楚看見這皇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