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自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隻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身前眾人。
“算了，老馬，你也別嚇唬這孩子了，你把他領上去吧。”
那被稱作老馬的男子看麵相，恐怕也有三四十歲了，不過他的性格似乎好得出奇，聽到同伴的話後，他隻是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平靜的看著杜雲。
“小子，來吧，我帶你上浩然長城。”
杜雲略作猶豫，而後便趕忙跟了上去，他手中緊緊握著腰間所挎的兩柄長刀，一旦事情有了變化，自己便可以第一時間抽刀出手。
“放輕鬆點，我又不吃人，在這戰場上越緊張，你就死得越快。”
杜雲近乎木訥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直接跟了上去，這條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走了有小半炷香的時間，兩人成功登頂。
此時妖族並沒有攻城，所以隔著浩然長城並沒有聽到什麼別樣的動靜。
杜雲來的時候，並沒有直接登上過長城，因為有令牌的關係，他當然可以直接走正門，所以又哪還用去翻牆呢？
所以這是他第一次登上浩然長城，眼前那寬闊至極的城牆使他看得目瞪口呆。
而這上麵不計其數的人類，更是刷新了杜雲的認知，他向前走了兩步，向外眺望而去，城牆之外，除了屍體一無所有……
一股惡心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杜雲捂著嘴，好懸沒有吐出來。
老馬看著他這個樣子，輕聲安慰道。
“第一次登上浩然長城的人，大多都是這個反應，以後習慣了就好。”
或許是由於這段時間戰亂頻發，所以才會導致城下堆積了那麼多屍體。若是放在往常，但凡是陣亡的，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族，都會被那些妖獸拖出去啃食殆盡，根本不會留在這裏，任其腐爛。
因為這些屍體對於妖獸來說也是絕佳的食物，就像人類可以獵取妖丹一樣，妖獸也可以在這些人類和妖獸的屍體上獲得相應的能量。
四周空氣中所蔓延的那股血腥氣味，根本揮之不去。
杜雲看向身旁的老馬輕聲問道。
“我應該做些什麼？”
“活下去。”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其死死地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活下去，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可是對於浩然長城上的這些人來說，這簡直是一種奢望。他們所過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在那些妖獸的手上。
“我是說我該聽誰的，我的長官又是誰？”
“到時候你就看著身邊的老兵，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至於更高一級的統帥你見不到，就算見到了也沒有用，人家日理萬機，也無暇來顧及你。其餘更多的東西就等你活下來再說吧，我現在告訴你也沒有用，你以為你以後也未必用得上。”
這番話簡直好不喪氣，杜雲聽完，倒也覺得這家夥有些虛張聲勢的感覺。
杜雲想說些什麼，然而還不等他開口，金鼓齊鳴聲驟然響起。
整個長城上的人瞬間為之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