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彬沒在那場大風暴中翻船,還很快便扶到一把手的位子上,不能不說萬盛在中間起了很大作用,所以當萬盛重新求到他門上時,他就不能不知恩圖報了。
柳彬另一個特點,就是好色。當然,好色是天下男人普遍具有的共性,按柳彬的邏輯,這個世界上,怕沒有一個男人不見色動心,
古書上說有個叫柳下惠的男人能做到“坐懷不亂”,柳彬認為那純屬杜撰,怎麼可能呢,除非那女子醜得讓人亂不起來。
後來柳彬還煞有介事地查了下資料,發現一個真理,柳下惠所以坐懷不亂,是因為一生不得誌,這就容易解釋了,柳彬的第二個邏輯便是,男人好色得有好色的資本,過去講究才,現在呢,講究權或財。男人如果缺少這些資本,是沒資格去好色的。柳彬認為自己不缺少這些,他怎麼也是一個行長,手頭既有權又有錢,難道像他這樣的男人還不應該好色麼?
當然應該!
柳彬好色也不亂好,色跟賭不一樣,賭可以隨心所欲,可以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隻要內心裏那股賭的欲望上來,你盡可去賭,大不了輸個幹淨,
就算欠一身債那也是拿痛快換來的。色不一樣,色講究緣,講究彼此的心靈感應,有些女人看上去滿身是色,但你是動不得心的,就跟曹辛娜一樣,柳彬不是說沒動過心,但動過之後還是沒敢下手。這種女人是大手筆,不是給他這種人準備的,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小行長,動動一般女子還行,像曹辛娜這種級別的,他隻能忍著。
做人之道,全部的學問其實就在忍字上,為官也一樣,當忍則忍。“陳楊”為什麼翻船,柳彬不認為是他們貪得多,關鍵是他們沒把這個“忍”字琢磨透。如果他們一邊貪,一邊忍,不要把東江的空氣搞那麼緊張,搞得誰都岌岌可危,他們至少還可以貪幾年的,現在好,貪到大獄裏去了。
柳彬認為不值。柳彬的原則是,能色則色,不能色則忍。
可是今天曹辛娜帶來了葉眉兒,情況就不一樣了。
柳彬隻一眼,便斷定這道菜是曹辛娜為他準備的。他嗬嗬一笑,知柳彬者,辛娜也。
怪不得香港方麵要讓年輕的曹辛娜掌江東中心的舵,到底不一樣嘛,比起她姐姐曹麗娜,人家成熟多了嘛。
曹麗娜雖也算個女中豪傑,在商場更是一員驍將,可在情場,她就差得多了,到江東沒多少日子,一個猛子紮到陳誌安懷裏,就醒不過來。這能成啥大事,人家楊天亮心裏能舒服?
你連對象都瞅不準,就亂獻身,那不是白獻嗎?
柳彬一邊嗬嗬笑著,一邊色眯眯地盯住葉眉兒。這女子好,名字好,人更好。如果單純論色,葉眉兒絕不在曹辛娜之下,就連當初的曹麗娜,也沒法跟葉眉兒比。胸大,飽滿、挺拔,柳彬最愛這種胸了,他所以不停地好色,就是不滿意自家老婆的胸,不是老婆的胸小,要論尺碼還可以,可惜就是形狀不夠好,既不挺拔也不飽滿,活脫脫像兩個布袋子,掛在胸脯上,柳彬都煩死了,所以一見著這種飽滿而又挺拔的胸,他立刻雙眼放光,興奮得就同黑暗裏囚禁了數日的人猛然見到陽光一樣。看完胸,柳彬目光緩緩下移,
像欣賞一副山水畫一樣欣賞著這個葉眉兒。這個時候,曹辛娜的目光是平和的,不驚不亂的,她經曆的這種場麵實在是太多了,多得她都記不清。
在曹辛娜眼裏,男人無外乎兩種,一種是想吃葡萄而怕酸掉牙的,一種是不怕酸牙硬吃葡萄的。
不管哪一種,見了葡萄都會流口水。其實細想一下,女人為何來到這個世界上,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又想做什麼,無非就是像葡萄一樣誘惑男人,最後再被男人誘惑,然後變成一玫成熟的葡萄,心甘情願被男人吃掉。
曹辛娜看到柳彬垂涎三尺的樣子,就知道,葉眉兒這個助理她帶對了。柳彬盡管很色,曹辛娜卻不反感他,就如同她不反感郭棟一樣,他們都是為她服務的,既然讓人家服務,就得讓人家心甘情願。
女人還能用什麼方式讓男人心甘情願,不就是自己的身體麼,難道你還能傻到用思想抱負之類的東西去蒙騙男人?
理論上能成立的事到了生活中就會碰壁,曹辛娜不想碰壁,她隻想成功,所以,任何形式的付出她都願意!
等柳彬把葉眉兒欣賞得差不多了,曹辛娜才笑眯眯說:“行了彬哥,你再望下去,眉兒妹妹都要逃跑了,瞧你那雙眼睛,一來就想把人家吃掉。”
“我哪有那麼凶,沒有,絕對沒有。”柳彬訕訕道,其實他還沒看夠,正在欣賞眉兒妹妹的腿呢,就讓曹辛娜給打斷了。不過也不要緊,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他相信葉眉兒飛不掉。
葉眉兒壓根就沒打算飛,她飛什麼呀,她跑來就是幹正事的,現在正事還沒提呢,她憑什麼飛?
“彬哥,上次說的事,你怎麼考慮下了?”
曹辛娜終於談起了正事。
柳彬略一思索,道:“這事目前有些麻煩,辛娜,直接攻蘇曉敏這道關,難啊,這人刀槍不入,再者,你是女人,她也是女人,女人對付女人,就有些難,往常那套用不上。
這麼著吧,我的意見,還是從陳副市長那兒打開缺口,畢竟他是男人,毛病也不好,容易下手。”
“問題是?”曹辛娜看上去有些矛盾。
“我知道,你是擔心他的能量,辛娜,不要小看這個人,一個能在驚濤駭浪中不翻船的人,沒有兩下子,能行?”
“但項目是由蘇曉敏親自抓的呀。”曹辛娜憂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