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醒了!”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站著高月與白大狗。
他語氣虛弱,但依舊生冷,道:“是你們兩個,為什麼還沒走?你早已與我高家斷了關係,我也早就沒了女兒,給我滾出去。”
“還有你!”
老人看向站在高月身後的白大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也變得激烈起來。
“一屆山匪出身,搶我商隊,奪我女兒,如今怎麼敢來我高家?”
“都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高月無言以對,看著氣急敗壞的老人,生怕老人會氣壞身體,隻能先拉著白大狗離開了房間。
“夫君你別生氣,我爹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他不了解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白大狗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好生氣的,畢竟老爺子說得對,是我當初襲擊了你高家的商隊,又擄走了夫人你,確實是我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我最擔心的還是夫人你,你許久未回,在這裏受盡冷眼,如此委屈,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實在不行咱們就離開吧,離開永和城,我還有些積蓄,在城外購置兩三畝良田,買下一棟房屋不是問題,到時候我們就隱居在那裏,白頭偕老。”
高月沒有說話,她還是想取得家裏人的原諒再離開,要不然她會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的。
“我想再待一天,若是不能得到父親的原諒,以後的生活我恐怕會寢食難安的。”
“好,那就再待一天,夫人不必懼怕任何人,也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我會一直在夫人身後支持你的。”
“嗯。”
……
房間裏,高月的父親高秉躺在床上,床邊是那個被高月稱為阿爺的老人。
“吳九,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就這一個女兒,平時念叨得緊,但真正見到時,卻又忍不住對她發脾氣。”
“明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已經不怪她了,可一看到她,我就覺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我是不是不該罵她?”
被稱作吳九的老人緩緩開口:“老爺,小姐她說不定也有她的苦衷,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情早就物是人非了,您罵她,或許是在宣泄這麼多年的情緒,畢竟這麼多年過去,小姐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不管怎麼樣,小姐現在回來了,她是您的親骨肉,也是咱們高家的一份子,當年的事也該過去了。”
“而且看小姐現在的狀態,那個山匪似乎也是真心對待小姐,兩人或許是真心相愛呢?小姐也該有她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啊!”
“是啊!當年的事也該過去了,是我太狹隘了,總是活在回憶裏不肯出來。”
高秉輕咳了幾聲,隨即緩緩開口:“今日是大祭的日子,你去通知府裏的人,讓他們放下手裏的活,準備準備。”
“順便…把高月叫進來。”
“好的老爺。”
不一會,高月再次推門進來。
這一次高秉的情緒好了很多,他平靜地看著高月,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月兒,為父想過了,你的生活應該由你自己選擇,當年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也不想再追究了,隻要你過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