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雜亂不堪,房屋破舊,看來牛家生活的並不如意。
六十多歲的牛鬆生坐在門檻上,雙目已盲,雙手顫顫巍巍,滿臉愁苦。
十幾個黑衣壯漢,有的戴墨鏡,有的紋身,殺氣騰騰,氣焰囂張,都是打手混混的風格。
為首一人,戴著誇張的大金鏈子,身材不高,滿臉橫肉,脖子和腦袋一樣粗,前臂著青龍,一看就是“社會人”的頭目。
其中兩個混混,拽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像拖一條流浪狗,十分粗暴。
小女孩拚命掙紮,狠狠朝一個混混的手背咬了一口。
“我擦!你丫屬狗的?”
被咬的混混痛極,老羞成怒,狠狠給了小女孩一個耳光,兜屁股又是兩腳。
“咳咳......不要打我孫女!”
牛鬆生掙紮著站起來,旋即被推倒在地。
戴著大金鏈子的頭目獰笑道:“姓牛的老狗,你聽好了:放眼這湛海市,丁爺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失手的時候。你女兒的腎髒移植到丁老太爺體內,也算是三生造化。二十萬,不要白不要!”
牛鬆生一陣劇烈的咳嗽,哀求道:“我孫女還小,身體也不是很好,如果摘掉一顆腎,以後的日子可怎麼活?請諸位爺開恩,好好給丁爺求個情......”
“我呸!給臉不要臉!這二十萬票子,你這種窮鬼幾時才能掙到?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大金鏈子從小弟的挎包裏掏出幾疊錢,扔到牛鬆生麵前。
牛鬆生把錢撥拉到一旁,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這錢請諸位爺收起來,換腎的事兒,從長計議......”
“老狗,不識抬舉!聽不懂人話?”
一個混混嗬斥一句,衝後背狠狠的踢了牛鬆生一腳,老頭一個嘴啃泥趴在地上。
葉楓大致聽明白了:
所謂的“丁爺”,多半是湛海市的一個黑道大哥,有錢有勢,橫行霸道。他老父親患了尿毒症,要換腎,找來找去,就牛鬆生的孫女合適。牛家不願意,丁哥的小弟們就上門威逼,甚至準備把人綁走。
丁爺......葉楓想不起這號人物,肯定不是什麼聯邦家族,多半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地頭蛇。
哦豁!很囂張嘛!
唉,牛鬆生這老家夥,也算是當年風雲人物,落到這個下場,可悲可歎。
嚴格說起來,牛鬆生的遭遇,跟葉楓不無關係......這也算是往事一樁吧。
“郝哥,我女兒年幼,缺了一顆腎,以後如何過活?丁爺人脈多,路子廣,不妨在其他地方再找找腎源......”
牛鬆生扶著門框,緩緩爬起,一個勁的向大金鏈子告饒。
“老狗,不識抬舉!腎源這麼容易找到,咱哥們還要巴巴的趕到你這狗窩?”一個混混不屑的嚷道。
牆外的村民們悄聲議論,敢怒不敢言。
“損陰喪德!”
“這群王八蛋,不得好死!”
“唉,丁家老太爺那八十歲的老頭子,吃喝嫖賭了一輩子,沒幾天活頭了,還想用掉小女孩一個腎!造孽!”
大金鏈子頭目聽到村民們說話,眼珠子一瞪,指著牆外的眾村民喝道:“誰罵老子王八蛋的?站出來!”
村民們膽喪,麵色慘白,不敢作聲。
牛鬆生的孫女拚命掙紮,嘴裏哇哇亂嚷,聲音帶著哭腔。
“擦你老母的,哇哇哇哇,吵死了!”
一個混混揮手準備再給小女孩一個耳刮子。
“噗!”
一枚小石子帶著破空之聲,擊中混混的手腕,差點擊斷腕骨。
“嗷!”
混混捂著手腕,連連跳腳,嘴裏連喊“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