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妙玄瞅了他一眼,慢慢的抿著酒杯,說道:“先喝點再說。”
房俊舉著酒杯,正準備喝上一口,忽然想到什麼,把那醉仙樓小廝又叫過來,將杯子遞給他說道:“來,張嘴。”
醉仙樓小廝愕然道:“怎麼還喝啊?”
剛才不是喝過了嗎?
酒沒問題,保不齊喝酒的杯子有問題啊……房俊嘀咕了一聲,給醉仙樓小廝的嘴裏倒了幾口,等了一會見他沒事,方才讓他離開。
楊妙玄瞅著他慢口小酌的模樣,道:“你就這麼害怕妾身害你?”
房俊肅然道:“我不是怕王妃害我,我是怕酒有問題。”
“……”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楊妙玄放下酒杯,語氣淡淡說道:“你既然這麼害怕,那天晚上怎麼敢往妾身住的地方跑?”
房俊幹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王妃,你這次叫我來,究竟所為何事?”
聽到房俊的詢問,楊妙玄緩緩說道:“孫思邈出城了?”
房俊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齊王妃既然能這麼問,肯定是已經猜到了,再者現在齊王府跟女帝聯手,這種事情也沒必要瞞著她。
房俊好奇道:“王妃怎麼知道的?”
楊妙玄語氣淡淡道:“今天看守城門的是齊王府的人,那邊來人告訴妾身,說房府的管家房忠帶人出城,妾身估摸著他就是孫思邈。”
她語氣古怪道:“畢竟走路出城,國公府邸的管家絕幹不出這種事,不說騎馬,至少也要坐馬車吧,哪有走路出去的?”
房俊恭維道:“王妃慧眼。”
楊妙玄繼續說道:“你放心,太上皇的人不會察覺到這一點,畢竟放他們出去的,是妾身的人。”
房俊望著她,問道:“王妃設宴請我過來,應該不是要告訴我這件事吧?”
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至於為了告訴他這件事而專門設宴請他。
楊妙玄抿了一口酒,說道:“妾身這幾天一直在想女帝的事。”
“你說得對,女帝在皇位上坐的越穩,對你們有利,對妾身也有利。”
“不然一旦太上皇重登帝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覆滅秦王府,秦王府覆滅之後,接下來便該輪到齊王府了,畢竟齊王府現在由妾身把持,朝堂上也有一些非議。”
房俊愕然,“誰非議了?”
楊妙玄瞅了他一眼,“東宮。”
“妾身之所以能把持齊王府,有一個原因,是太上皇想要留著齊王府來製衡朝堂上的四方勢力。”
“但是最近東宮那邊有些人比較聒噪,說齊王府不該由妾身把持。”
所以這跟女帝是不是穩坐皇位根本沒關係,純粹是因為東宮有人說你壞話,所以你想拿東宮開刀……
房俊嘀咕了一聲,這個女人啊,眼睛裏就是揉不進沙子!
倒也是,她要是眼睛裏能揉進沙子,當初就不會拎起幾案給那位國子監博士頭上開瓢了……
房俊看著她問道:“所以王妃是想對付東宮?”
楊妙玄吐字道:“妾身是幫女帝,你別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