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你是把所有罪責往自己身上攬,你真不愧是太上皇的寵臣啊!”
房俊瞪視著他,咬牙切齒道。
看著他一副要將太上皇也拉下水的架勢,裴寂更坐不住了,一臉肅然說道:“房俊,飯可以亂吃,話你可不能亂說!”
“老夫行的端坐的正,不是你想的那種小人!太上皇更不是!”
房俊激動的拍著四輪車的把手道:“那你為什麼敢做不敢當呢?”
“你帶過來的人當中,有一個刺客,你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誰信?你說這件事跟太上皇沒關係,又有誰信?”
“這件事捅到朝堂上,你看文武百官誰會信你的話?”
聽到房俊的話,裴寂沉聲說道:“房俊,老夫跟你直說了,你們房家,確實不受太上皇待見,太上皇不待見你們,老夫身為太上皇身邊的人,也不喜你們房家!”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太上皇也好,老夫也罷,向來做事都擺在台麵上,而且,太上皇為人最重顏麵,尤其是皇家顏麵!”
裴寂問道:“太上皇若是派人刺殺你,你覺得能瞞得過去?這不是損害皇家顏麵嗎?太上皇絕對做不出來!”
“老夫確實是太上皇的寵臣,正因如此,老夫做事,也要為太上皇考慮,損害皇家顏麵的事,老夫絕不會做出來!”
裴寂肅然說道:“所以,其中肯定有誤會!”
廢話,我能不知道這其中的誤會嗎?
房俊腹誹了一句,但有沒有誤會現在已經不是裴寂說了能算,轉頭望向堂屋外,看著房忠跟幾個仆役站在庭院中,問道:“忠伯,那個刺客呢?抓到了沒有?”
房忠愁眉苦臉道:“郎君,被那個刺客給跑了!”
房俊沒有怪他,而是說道:“你立即推著我,咱們一起前去皇宮!”
說完,他哼了一聲看向裴寂說道:“我就不信了,我還找不到伸冤的地方!”
“諾!”
房忠連忙跑進堂屋,推著房俊坐著的四輪車,朝著房府外走去。
房俊回頭看了一眼裴寂,語氣淡淡道:“裴相,你是留在這裏,還是離開,請自便吧。”
裴寂臉色難看的起身,招手將跟隨來的仆從叫到身邊,指著坐在旁邊噤若寒蟬的九名女子說道:
“你把她們送回去。”
“諾!”裴府仆從連忙應諾。
“另外,備一匹馬車,老夫要立即入宮!”
裴寂沉聲說道。
他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一個女刺客混進來。
但事情已經發生,想再多也沒有用,重要的是如何補救!
裴寂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房俊離開的方向,神色凝重。
房俊這會去皇宮,肯定是找房玄齡,房玄齡若是知曉他兒子被他帶來的人刺殺,肯定會上奏。
房玄齡是女帝的人,女帝肯定會借此事質問太上皇……
自己必須趕回去,萬不能讓太上皇下不了台……
裴寂不敢耽擱,快步離開房府,坐著馬車朝著太極宮方向而去。
路上,房俊坐在馬車中,看著裴寂乘坐的馬車飛馳而去,眯起眼眸思索起來。
裴寂這番動靜,可以確定他沒有想要刺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