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林可感覺要是沒有吃過上百場的農村流水席,那是學不出來的。
道行太深了!
這哭法,悲而不見淚,嚎而不破音。
三分悲傷,三分委屈,三分憤怒,還有一絲的嗔怪。
絕了!
這女人似乎是覺得這麼哭還不夠有殺傷力,於是便把自己的兒子也扯了過來。
小男孩兒看著就跟沒睡醒一樣,還是迷迷瞪瞪的。
但是能看出來對自己老媽這樣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林可指著劉長勝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以後老了,你都沒有兒子給你送終!”
說完指著自己的孩子,說道,“你爹給你找了後媽了,你知道不!”
男孩兒皺眉,砸吧了砸吧嘴。
女人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們兩個爺倆一個姓,就是合起來欺負我是吧!你給我哭!”
說完,一巴掌打了下去。
這男孩兒一下就嚎啕了起來。
“你幹啥!”劉長勝說道。
女人將男孩兒往劉長勝那裏推。
“你找你爹哭去,你給他哭去!”
男孩兒可能是害怕自己的媽媽不要他了,說什麼也不過去,死死地抱著他媽媽的手臂,幾次差一點跌倒在地上也不吭聲。
周圍的人也看不下去了,紛紛開始指著這一家子說道。
“這媽媽瘋,爹找小三的,這算是怎麼回事,可憐了這個小孩子了。”
“哎真的是造孽,不能好好的養這孩子,還生下來幹什麼啊。”
“要我說,也不怪這女人發瘋,這一看就是一輩子都投注在家上麵了,這家就是她的全部了,要是給別人,估計也要發瘋。”
“但是看著這個女的,覺得這男人也是不容易,天天麵對這麼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誰也受不住啊。”
……
人們的唾沫星子幾乎要把這裏給淹沒了。
最後還是陳銘帶著人,好說歹說的把這個女人還孩子給帶進去了,這外麵看熱鬧的人才散了。
這一下可是熱鬧的厲害。
陳銘看著在一旁笑嗬嗬地林可,說道。
“你別樂了,走一起進去。”
“我進去幹嘛!”林可說道,“我在你們這裏當編外人員不夠,現在還要打卡上班啊。”
“幫著一起解釋解釋啊。這裏都是劉長勝的同事,你一個外人,然後還跟那個女的有一點關係,你說,這不是有點說服力麼,趕緊叫這個女人把孩子帶回去。”
“我管這事兒!?”林可甩開了陳銘的手。
他晃晃手裏的車鑰匙。
“不好意思,我要上班去了。”
這回旋鏢紮回來,林可把不得紮死這個二百五呢。
還幫他解釋?!
留著這口熱氣暖腸子多好啊。
林可從警局裏麵出來之後是說不出的舒坦,吹著口哨,轉著鑰匙就往前走。
這人剛上車,打開接單,就立馬來了消息。
林可看了一眼,就去接人了。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這警局旁邊的一個老舊的小區裏麵。
這小區看著是有些年頭兒了,大樓的油漆都已經褪色了。
林可一來就看到了一個男人蒙著臉站在樓底下。
車子停下來,男人看了一眼林可的車牌號,就坐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