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形勢所逼。
付叢的劍虎視眈眈。
“下……下官感恩戴德,多謝王爺教誨之恩,日後必定謹言慎行,力表敬上之心。”事到如今,羅司丞哪裏敢說個‘不’字?
“嘁,早這樣不就完了嗎?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真給大老爺們丟人。”付叢不屑地諷了一句,拖著人去外堂,親自行刑打板子。
力道拿捏得剛剛好。
不讓他昏死過去,但要讓他疼得死去活來。
蘇染汐‘好心’讓同行來宣旨的所有人都過來觀刑,特意沒讓人給羅司丞嘴裏塞東西。
讓他痛痛快快哀嚎個夠。
有膽子小的,看著羅司丞的白色裏衣染得通紅,當場就嚇哭了。
夏凜梟側眸看了蘇染汐一眼,淡淡道:“你如此大張旗鼓地罰了他,再想跑是不可能了。”
“我還能跑得了?”蘇染汐瞥他一眼:“王爺情報通達,早就知道陛下的旨意今天會到嶺安城吧?”
夏凜梟不置可否。
就算沒有聖旨,他想留下蘇染汐,有的是法子。
這女人行事張揚,隨性所為,明裏暗裏得罪的人何止一籮筐?
就算她有些小聰明和手段,跟那些真正有權有勢的奸惡之輩較量起來,非死即傷。
留她合作,是為利益,也是為保護。
“你沒得選。”夏凜梟看著嚎得奄奄一息、顏麵全無的羅司丞,“此人為蘇相臂助,你跟他作對,等於正式和相府宣戰。”
蘇染汐立身於世,一名是相府庶女二小姐,二名是戰王妃。
若是她跑了,便是公然挑釁王府、皇室權威;若她不跑,回京之後危機四伏,她如今更是明目張膽地把相府這條最後的退路給堵死了。
不跟自己合作,她就會四麵楚歌,進退不得。
“王爺步步為營,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打不過就加入咯。”蘇染汐最看不慣他這副勝券在握的冷傲模樣。
可經過了一晚上的冷靜,她必須權衡好利弊。
為人一世,活就要活得正大光明。
若就這麼跑了,她無錯無過,下半輩子卻要活得縮頭縮尾,那得多憋屈?
她敢動羅司丞,就不怕得罪相府。
反正有蘇淮寧在,她和相府早就勢不兩立了。
隻是要跟夏凜梟合作……
就這麼如了他的意,蘇染汐也不爽。
況且,隻要有蘇淮寧在一天,她和夏凜梟注定不可能和平共處,還談什麼條件合什麼作?
蘇染汐往四周掃了一眼,突然俯身趴在夏凜梟耳邊,低聲道:“合作可以,但是我們先約法三章——”
“第一點就是蘇淮寧若惹到我頭上,或者犯了事,你不準偏袒徇私,否則合作的事就別提了。”
她冷冷諷刺道:“我可不想整天受蘇淮寧的鳥氣,成為你們秀恩愛play的一環。”
夏凜梟皺了皺眉,冷冷道:“你若真有本事抓住她的把柄,何至於在這裏說風涼話?”
若無折天之力,就必須學會隱忍籌謀。
不能輕易把天捅個大窟窿,否則隻會害人害己。
聽他這麼說,蘇染汐隻當他一心護短,不屑道:“若我能抓住她的小辮子,你就舍得了?”
夏凜梟淡淡側過臉頰,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眸光幽深:“若有這一日,自有國法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