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對景颯甜甜的一笑,[謝謝你,因為有你,所以我今天才能得到解脫,送我走吧。]景颯瞅瞅蘇曉,心裏也很難過,這一次,安琪真的就要永遠的離開蘇曉了,永遠的,不可能再回來,她緩緩抬起手,輕輕穿過安琪透明的身體,就在佛珠轉動的一刹那間,安琪貼到景颯的耳邊,小聲的說,[蘇曉很任性,你要多教訓她才會變乖的,不然就會被欺負喔。]聽到安琪的話語,景颯心裏一疼,下意識的收緊掌心,好想把她拉住不要離開,可是任何方法也阻止不了安琪的消失,她的笑容漸漸融化在黑夜之中。頓時,世界變得很安靜,誰都沒有講話,蘇曉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遠,程少萱趕緊跟了上去,留下景颯和玄薇兩個人,景颯抱著雙臂失落的蹲了下來,蘇曉現在一定非常傷心,那麼好的女孩子,為什麼偏偏要這樣離開
程少萱跟著蘇曉來到酒吧,她本來想陪著她借酒消愁不醉不歸的,結果還沒喝到一杯,蘇曉就醉得不像樣子,吐得滿身都是,別說走路,連坐都坐不穩,程少萱實在沒辦法,隻好背著蘇曉離開酒吧,坐車回到景颯家裏。景颯見蘇曉的臉色不太好,而且額頭有些發熱,立刻拿出體溫計一量,蘇曉在發燒,於是幾人趕緊將她送到醫院去打吊針,景颯告訴程少萱,雖然蘇曉現在清醒過來,但是身體受的損傷是沒辦法完全康複的,她的體質肯定不如從前,所以以後還是少讓她去喝酒,很容易出事。程少萱也懊悔不已,早知道這樣,她死活也不會讓蘇曉沾酒的。結果折騰了大半夜,蘇曉總算是退了燒,回到家裏,疲憊的幾人趴到床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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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接近第二天晌午景颯她們才起床,看著外麵豔陽高照,景颯習慣性的想找蘇曉,讓她出來曬太陽,結果她裏裏外外尋了一圈,愣是沒看到人,景颯馬上感到一陣心慌,她立刻扯住程少萱問道,[少萱,你知道蘇曉去哪裏了嗎?]
程少萱莫明其妙的說,[她不是和你睡在一個房間?我以為她還沒起來。]這時玄薇也從浴室裏走出來,看到景颯焦急的樣子,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景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呆呆的想蘇曉不會真的離開了吧,過了幾分鍾,景颯猛的反應過來衝進屋去翻箱倒櫃,發現蘇曉的東西都還在,但程少萱打了蘇曉的電話,是關機狀態。
剛剛鬆懈下來的心情又再次繃緊,在玄薇的逼迫下景颯急急忙忙吃了點東西就跑出門去找蘇曉,大街小巷的開著車四處尋覓,而且還讓玄薇報了警,程少萱這邊也一樣透過各種關係找人,蘇曉的病才剛剛好一點,她的身體狀況是大家最擔心的問題。
蘇曉一個人虛弱的沿著牆坐下,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就隻是漫無目的的亂晃,她什麼都沒有帶,唯一帶走的就是那曾經被玄薇撕爛的畫,蘇曉還清楚的記得那些畫的樣子,她們相牽的手,景颯雋秀的字,全部都是景颯對她的愛。蘇曉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也許是氣色太差,過路的好心人走上來問她要不要去醫院,蘇曉搖搖頭,最後那個人給她留下二十塊錢,說是讓她早點坐車回家便走了,蘇曉看著地上的錢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也許真的應了玄薇的話,是報應,她所犯下的罪惡終於遭到了報應,什麼都沒失去了,那做乞丐又如何,蘇曉撿起錢放進口袋裏,就繼續踐踏自己的自尊吧,這是她該有的懲罰。
於是她真的就這樣當起了乞丐,晚上就在天橋上隨便歇一會兒,風吹日曬,飽一餐餓一餐,還因為搶地盤,被幾個乞丐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的蘇曉,別說是打架,就是跑她都跑不快。當程少萱找到蘇曉,她正閉著眼睛休息,滿臉黑乎乎的,渾身散發著臭氣,如果不是程少萱叫蘇曉時,蘇曉反射性的睜開眼睛,程少萱根本無法相信這是蘇曉,是那個臭屁又惹人生氣的混蛋。看到是程少萱,蘇曉起身想離開,卻被後者一把扯住,二話不說的直接塞進車裏,為了找蘇曉,程少萱幾乎是找遍了所有她認識的各行各業的朋友幫忙,幸好蘇曉走時沒有帶錢,不然要是出了市就更加麻煩了,雖然蘇曉掙紮著不想跟程少萱走,但是力氣上已經相差太多,隻好抓起裝著畫的袋子被迫坐到車裏去。
[讓我下車。]蘇曉喘著氣,才剛剛用了點力氣就開始頭暈,程少萱沒有說話,咬著牙,從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她正處於要暴發的邊緣,如果不是看蘇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一定狠狠揍她一頓,見程少萱不理她,蘇曉無奈的歎口氣,輕聲說,[少萱,讓我下去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