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名玄色錦衣的男人,扶著一位老夫人緩緩走來。
老夫人衣著樸素,手中握著一串念珠,麵容莊重,眼神虔誠。
錦衣男人麵如冠玉,一雙鳳眼之中含著絲絲冷意,讓不敢讓人直視。
他們是什麼人?
不是盛京之人?
葉錦惜透過前麵官兵的空隙打量他們,自己上輩子盡心盡力扮演侯府少夫人,與傅承煜出席各種宴會,整個盛京排得上名的人,自己都是見過的。
唯獨對這兩人沒有一點印象。
這一隊官兵身上的佩飾有皇家印記,能用皇家官兵保護,這兩位一定身份尊貴。
葉錦惜努力回想所見之人是誰,一時忘了收回目光。
一道犀利的目光掃過,四目相對,葉錦惜感覺到一股寒意直竄自己的心際,立馬收回目光低頭。
“小姐,他們走了。”
如霜見那些人離開,自家小姐依然沒有抬頭,小聲提醒。
葉錦惜抬頭,白雲寺前,果然隻剩她們兩人,剛才那一幕好像隻是做夢。
“小姐……”如霜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小姐我們還進去嗎?那些人身份尊貴,我們會不會衝撞他們?”
“進去吧。”
上輩子的今天,葉錦惜是過了晌午才到,並沒有遇到這兩位貴人。
白雲寺經常有京中貴女夫人前來拜祭,有專門招待他們的僧舍,並不會與裏麵的人衝撞。
葉錦惜跟著引她們進寺的小沙彌來到偏殿,望著莊嚴的佛像,閉著眼睛跪下。
上輩子一幕幕重新回到腦海之中,葉錦惜暗中發誓,這一世,定要讓他們雙倍奉還自己的痛苦。
“如霜,去找一間僧舍,我們下午再回去。”葉錦惜站起來,添了香油錢,並沒有打算離開。
“是。”
如霜應聲而去,他們今天是來為二小姐求買了元大師的玉蘭花,還沒有見到大師,自然不可能離開。
“小姐,齋飯送過來了。”
“你吃吧,我有些乏了。”
葉錦惜擺擺手,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吃。
每每回想上輩子的冤屈,恨意便會將她緊緊地包裹住,讓她無法呼吸。葉錦惜緊緊地攥住自己的手尖,直到指尖被攥到痛意傳遍全身才被鬆開。
永安侯府,宋氏,葉凝衣,他們這些人今生再也不可能享受到她帶給他們的榮光。
晌午剛過,葉錦惜便起身,帶著如霜去尋找白雲寺裏那株被盛京所有人提及的玉蘭。
“小姐,我們真的要向了元大師討那株玉蘭?”如霜小心翼翼跟在葉錦惜的身後,了元大師乃是連當今聖上都尊重的人,如今在白雲寺修行,並不是普通人可以隨意見到。
葉錦惜沒有回答,而是想到上輩子的如霜,在自己嫁入永安侯府以後,被傳與一位管事產生感情,被傅承煜發現後,讓兩人匆匆完婚。
現在想想,葉錦惜對她有深深的愧疚,她上輩子竟然連如霜臉上的絕望都沒有看出來,還滿心歡喜給她備了好些嫁妝讓她嫁人。
直到如霜難產而死,自己都不曾再見她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