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珂看著黃煙消失,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眉頭緊鎖道:“沒想到這妖狐本領竟然如此了得。我的膠合掌竟然困她不住,還差點吃了她的虧。”
王重陽見師父發愁,擔心師父受傷,忍不住道:“師父,你……沒事吧?”
東方珂笑笑,道:“沒事,這妖狐剛才幸好被我的氣勢所壓,不敢貿然吐出內丹跟我拚命,不然,我現在手裏沒有兵器法寶,隻怕……隻怕真的抵擋不住哩。”
王重陽也不知道什麼是內丹,法寶,但是師父剛才力戰豔妝女子的本領,他卻看看得清清楚楚,對師父崇拜得五體投地,走到師父跟前,雙膝一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瞪眼看著師父。
東方珂笑著道:“你跪在這裏幹什麼?”
王重陽道:“想學。”
東方珂道:“學什麼?”
王重陽道:“學師父。”
東方珂知道這個弟子說話不利索,笑了笑道:“你站起來說話。”
王重陽從地上站起來,站在師父身邊,將手裏拿著的那本書遞給師父。東方珂接過書,翻了兩下,道:“你看過了?”
王重陽點點頭,道:“都是……什麼啊,師父?”
東方珂笑道:“上麵就是你想學的東西。”
王重陽滿臉疑惑,原來那些像蝌蚪一樣的符號和裸體的人像就是師父的本領,可是自己一點都看不懂,看來要想學成師父的本領,隻怕非常非常難。
東方珂看著王重陽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問道:“你在想什麼?”
王重陽道:“我……能不能……學成師父……的本領。”
東方珂剛要說什麼,隻見村子那邊的路上有幾個孩子正向這邊走來,便對王重陽道:“此時不便說話,你先回去,到晚上再來找我。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重陽點點頭,道:“明白。”
東方珂道:“好,你去吧。”
王重陽看著師父走回學堂,忽然想起那些果子還沒有送給師父,急忙跑過去拿,到了灌木叢那裏一看,傻了眼。原來那些果子已經被自己踩得稀爛。
他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才懶洋洋走開。
整個下午都在想象著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師父一無所知,最後什麼都沒有想象出來。好容易熬到了黃昏時刻,他早早將豬群趕入豬圈,便跑到學堂那裏,隻見大門虛掩著,裏麵已經沒有讀書的聲音。
他推門走進去,看到院子裏空蕩蕩的,並沒有師父的身影。他低聲叫道:“師父。”
屋裏並沒有回音,他提高聲音又叫了一聲,仍沒有得到回音。他走到師父屋子的窗戶跟前,探頭往裏麵瞧,裏麵空無一人。他想師父可能出去了,於是便坐到院子的台階上等。
此時正是黃昏時刻,餘暉從西邊的天空映照在東邊的籬笆上,牽牛花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小花開得正豔。
一切看上去是那樣的安詳。
忽然一陣涼風從背後吹來,直吹得王重陽毛骨悚然,雖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但是王重陽本能地感到危險的襲來,雙腳一蹬,身子便淩空飛起,隻聽嗖的一聲,一陣勁風從腳底掠過,王重陽剛覺得自己僥幸躲過一劫,隻覺頭皮一緊,頭發已經被人抓住,身子被一股大力甩向了一邊,直衝著院子裏的那顆大榆樹撞過去。
這股力量大得驚人,王重陽一被攫住,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身體被那股大力扯動著,向那棵大榆樹疾飛過去。
那棵榆樹王重陽一下子都抱不住,這要是一下撞上去,當場就會撞得他骨折筋歪,說不定還會腦漿迸裂,死於非命。而此時王重陽正是頭前腳後飛向那棵榆樹。
眼見王重陽的頭就要碰到榆樹幹上,他的腰一扭,身子倒翻過來,雙腳在樹幹上用力一踹,人已經借力向回竄了過來。
王重陽看到在屋前站著一個人影,此時光線迷離,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猜想應當是剛才偷襲自己的人,他心裏很是惱怒,又知道這人此時過來說不定是來偷襲師父的。
他腳一落地,順手抄起靠在牆上的一根扁擔,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朝著屋前那人摟頭蓋頂,狠狠打去。
扁擔打到那人的麵前,被那人一伸手抓住,王重陽使出渾身力氣往回拽,但是那根扁擔就像是鑄在了那人的手裏,休想撼動分毫。
王重陽連著拽了幾下,一點都沒有用,他倔脾氣上來,大喝一聲,全身力氣運到掌心,將扁擔一扭,喀喇一聲,扁擔從中斷裂。
王重陽應變迅速,將手中的半截扁擔打向對麵黑影,身形一挫,十指如鉤,隨著扁擔撲了過去。他現在年齡雖小,才不過十二三歲,但是天生神力,而且每天都在懸崖深穀中跳上躥下,比猿猴還要敏捷靈活,所以這一下頗有些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