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九屍拘魂小陣(1 / 2)

王重陽見那道灰線飛到近前,現出人形,瘦高個,黑衣白臉,正是那個仲師兄,他憑空站在懸崖的前麵,看著那些懸棺洞,雙手交叉,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都說些什麼。念了一會兒,伸指連彈,八九道綠火從他的指尖彈出,分別飛向那些懸棺洞。

耳聽得咯咯連聲,王重陽藏身的洞穴裏的那個白木棺材也是喀的一聲大響,棺材蓋砰的一聲掉在一邊。原來那些綠火飛過來,打在棺材蓋上,卻並沒有將棺材蓋點燃,而是用一股陰勁將棺材蓋推到了一邊,露出了黑洞洞的棺材孔。

耳聽得砰砰連聲,想來是別的棺材蓋也被陰火給推到地上。

王重陽看了暗暗點頭,覺得這個小鬼兒還真是有一手,他在懸崖前麵,同時向八九個棺材彈出陰火,竟然都能準確打在棺材蓋上,並且化直勁為橫勁,將棺材蓋全都推在地上,這股巧勁很是了得。

仲師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旗,用手指將他們一隻隻彈了出去,分別飛向剛才打開棺材的懸棺洞。王重陽見一隻小旗向著自己緩緩飛來,到了洞口突然轉向下麵,啪的一聲插在了洞口的岩石上。

王重陽見那隻小旗呈三角形,上麵畫著一隻骷髏頭,一半黑一半白,看上去陰森森的透著邪氣。夜風緩緩吹來,小旗卻是紋絲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布做的。

仲師兄在對麵將頭發披散開來,黑色長衫也解開了,夜風吹來,頭發和衣服都在慢慢飄舞。他的手裏舉著那塊鐵牌,對著天空喃喃自語,然後雙手合在鐵牌上,往兩邊一分,鐵牌一分為二,成了兩塊。

仲師兄一手一塊鐵牌,不斷地做出各種奇形怪狀的動作,或者雙腳朝上不斷地旋轉,或者彎下上身,將頭和雙手從兩腿之間伸到屁股後麵,或者想喝醉了酒一樣,東倒西歪,前仰後合,就是沒有端端正正站立的姿勢。

王重陽看仲師兄的樣子十分的詭異可笑,不知道他這時候做出這樣的動作有什麼用意。過了一會兒,仲師兄終於停止了那些奇怪的動作,慢慢轉向懸崖這邊。他將手中的兩張鐵牌相互一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隨即用左手的鐵牌朝著懸棺洞這邊一指。王重陽隱約看到一條灰線飛向旁邊的一個洞中,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隨即便沒有了動靜。

接下來仲師兄又用鐵牌連連撞擊,分別指向不同的懸棺洞,那些洞裏都傳出了窸窣之聲,然後歸於寧靜。最後隻見仲師兄雙牌一擊,左手牌指向了自己這邊,一道暗灰的細線飛將過來,徑射到插在洞口的那隻三角旗上。隨即看到那隻小旗開始搖擺起來,旗麵一下一下波動著,而隨著小旗的波動,棺木中也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碎響。

洞裏麵一暗,一個黑影從棺材裏爬了起來,站直了身體。

隻見這人身材修長,體形嫋娜,原來是個女子。這女子直挺挺地站在棺木裏,一動不動,身上散發出一陣陣冰冷的寒意。夜風不斷地撩起她的長發,四散飄飛,形象甚是詭異恐怖。

不過王重陽心裏隻覺得她奇特,並不覺得怎麼可怕,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種情形他以前也曾遇到過,他極力回憶過去有關的經曆,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打從他被那人抓進石壁中差點被掐死之後,王重陽便開始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看到那些平時熟視無睹的平常事物,常會莫名其妙地感到興奮,似乎好久沒有見過一樣,而看到那些本來應該感到害怕的情景,他反而覺得平淡無奇,一點都不害怕。這種感覺跟平常人的感覺正好相反,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現在王重陽看著眼前這個從棺材裏站起來的死屍,很顯然,這個女屍剛死去沒多久,她的屍身和身上的衣服還都完好無損,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應當是年齡不大,這就是人們平時所說的凶喪。

在玄武穀這個地方,人們把老年人壽終正寢叫作喜喪,以為年紀老了,渾身都是病痛,活著也是受罪,孩子們也都跟著遭殃,不論孩子多麼孝順,老人也不會感到幸福,反而老人死了對於自己和家人都是一種解脫,因此雖然死了人,人們還是認為是喜事,叫作喜喪。

而另外一種喪事則是年輕人病死或者遭了災禍橫死,這種情況是人的壽命正在盛年,生命力比較強大的時候,突然間遇到變故,失去了生命,人們以為人雖然死了,但是他身體裏的強大生命力並沒有就死,還保留在他的身體裏,化為他的三魂七魄,這三魂七魄一旦受到什麼刺激,便會出來作怪。世間那些詐屍,走屍,凶鬼惡煞都是指這些橫死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