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將地上的幾個銅環拾起來,在手裏來回看著,見每個銅環都被崩掉了一塊,有的直接從中間斷開。看來都是被自己拿太乙金剛圈打壞的,從脖子上拿下金鋼圈看了一遍,金鋼圈完好無損,一點痕跡都沒有,心裏很是高興,自己終於有了第一個兵器。
木魁看著王重陽道:“剛才你都快被那兩人打死了,為什麼不用兵器法寶?”他知道王重陽說過沒有,但是忍不住還是要再問一遍,因為隻要這樣才能消除內心無法消除的疑慮。
果然王重陽道:“我沒有兵器法寶。”
木魁道:“你師父怎麼隻教你內力招式,不教給你法寶兵器,也不教你輕功和飛行術?他是不是他認為你單憑內力招式就可以天下無敵?”
王重陽道:“我沒有師父。”
木魁笑道:“是,你沒有師父,你的功夫全都是夢裏學的。那剛才的那個東方珂,你怎麼叫他師父?”
王重陽道:“東方師父是我書塾的老師,他隻教我讀書識字,沒有教我學過功夫。”
木魁點點頭,他相信王重陽所說的話,一方麵東方珂的本領稀鬆平常,王重陽比他強大得多,另一方麵兩個人的武功路數也不對,東方珂雖然沒有說出自己的師承門派,也沒有用茅山派的招數,但是一動手木魁就試出他的內力絕對不是龍虎山天師宮的功夫,而應當是上清宮的路數。
王重陽的功夫很雜很亂,一會兒是道家,一會兒是佛家,一會兒又什麼都不是,但是偏偏就是沒有用《上清玄訣》的內功,因此,木魁沒有看出他們倆相同的地方。
木魁心想,這小子功夫很是了得,但是他似乎不大會用,所以發揮不出威力,後邊遇到了攔截,最好不要讓他出手,不然他的功夫還會飛快地提高,他可不想讓王重陽在骷髏陰風洞裏就超過自己,到時候讓他做替死鬼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好在這小子腦筋也不是很靈光,總是有機可乘的。
木魁對王重陽笑道:“咱們進去吧。”沒等王重陽回答,他當先邁步走進玄妙宮的大門。
王重陽聽了木魁的話,忽然哎呀一聲,急忙在後麵跑過來,追上木魁時沒有停步,從他的身旁繞過,徑直跑向前麵。木魁見他跑得這樣急迫,懷疑前麵就是藏寶的地方,便加緊腳步跟在他的身後。
王重陽跑過門洞,到了大廳,並沒有繼續向裏,而是轉向右手,木魁心思縝密,便在大廳口停下腳步,轉頭看王重陽。
隻見王重陽跑到右邊的石壁跟前,在石壁上麵看來看去,似乎在尋找什麼,木魁便也把目光落在石壁上麵,隻見石壁上全都是畫,上麵有山有水,有草有樹,甚至還有飛禽走獸,無不栩栩如生。
再看王重陽對麵的那些畫,一座大山孤峰突起,直插雲霄,山上怪石嶙峋,鬆柏夭矯彎曲,流雲山嵐環繞其上。一條細細的瀑水從崖壁上麵飛流而下,在半空中散開,變成無數的雨點灑下,遠遠看去正像是白練輕紗隨風飄舞。
木魁見那畫麵非常逼真,但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王重陽那樣死盯著看,難道裏麵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再看王重陽時,他還在畫麵上看來看去,卻不住地搖頭,嘴裏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很明顯,他沒有從畫麵上找到他想找的東西。
木魁重新將目光轉向身前的大廳,隻見大廳隻有二畝大一點,四周圍的石壁上麵都有一些壁畫,或山或水,或丘陵,或平原,各各不同。大廳中間似乎彌漫著一片輕霧,看不甚真切。他敏銳地感覺到這裏一定隱藏著厲害的機關。
定睛看時,剛才還一無所有的空間裏,忽然出現了許多似真似幻的景象,上麵天河高耿,星光燦爛,廣闊深邃看不到邊際,下麵則是沉沉夜色包裹著靜謐的大地,隻見山脈綿亙,田園廣袤,村舍猶如棋子散布其間,隱隱能聽到雞鳴犬吠之聲,隻是看不到人影。
這分明是大千世界的縮影,除了變小之外,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切自然,木魁知道這應當是個陣勢,裏麵一定有埋伏,不敢輕舉妄動,先將飛劍法寶準備停當,運起護體神功,然後閃目往陣中觀瞧,過了一會兒,終於被他看出了一些眉目。
木魁並沒有被那縮小的景象所迷惑,而是仔細搜尋景象背後的東西,果然看到景象背後隱隱有某些東西在運行,不一會兒便看出來,那運行的東西正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
五行不是具體的物質,但卻是構成這個世界萬事萬物最基本的五種元素,木魁曾經精研過五行生克之術,他的拿手功夫五陰手就是以五行運作的,一旦看出這個陣法是以五行為基礎的,立刻便輕鬆了許多。接下來又看了一會兒,果然看到裏麵的運行規律跟自己判斷的完全吻合,當即收起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