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聽到木魁嘴裏發出一聲驚咦,見他臉色不對,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進入石室之後見到了木魁,就一直興奮地講自己剛才的經曆,並沒有留心石室裏麵的情形,這時看到了那四盆花樹,隻見花樹上的花朵已經變得有些枯萎暗淡,他不知道剛才木魁看到的是盛開的十分豔麗的花,以為本來如此,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看看木魁,然後再回頭去看那些花,就這一轉頭的功夫,那些花樹上麵已經開始有花瓣零星凋落,這些花瓣有大有小,它們並不是從花朵上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凋落,而是靜靜地,突然一下子就掉落下來。花瓣先是落在樹枝上,在上麵靜止片刻,似乎是一陣風吹來,花瓣被掀起來,翻轉著在空中左右搖擺,慢慢落下來,到了地麵並沒有停止,而是直接鑽進了岩石,消失不見了。
花瓣接二連三地掉下來,越來越多,到後來簡直就是一場落花雨,不一會兒,花樹枝頭已經變得光禿禿的,地麵上仍是幹幹淨淨的,一點殘花落蒂都不見。
王重陽也覺得十分奇怪,花束這麼快就變成了枯枝,他扭頭去看木魁,隻見木魁這時已經不再看那些花樹,而是慢慢掃視著周圍的牆壁,麵色十分的緊張,同時,王重陽看到木魁的右手在不停地用拇指掐著另外四根手指在指節,似乎是在計算什麼。
王重陽受到木魁神情的感染,知道現在身處險境,非同小可,不由得也開始緊張起來。他跟著木魁開始慢慢觀察周圍的石壁,但是周圍的石壁現在已經失去了先前的光亮,變得黑黝黝的,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
轉著身子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出什麼來,隻是自己來時的隧道已經不見。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這些石壁上是可以隨意開合的,怨不得先前自己一直跟著木魁和那紅衣女子跑,隻有一條隧道,最後竟然追丟了,一定是在半路上被人改了道路。
這麼說來,自己跟木魁一直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現在又一起被人引到這裏,一定是非常危險的地方,所以木魁才會這麼緊張。王重陽一點經驗都沒有,做事全憑直覺,現在看到木魁那麼緊張,知道處境不妙,便伸手摘下脖子上的那枚太乙金剛圈,繃緊了神經。
木魁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遊目觀瞧。
兩個人連續轉了兩三圈,周圍並沒有什麼動靜,王重陽剛要張口問,木魁卻先伸手製住了他。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石壁上開始起了變化,原來黑黝黝的石壁開始不停地幻出一些光亮,這種光並不十分明亮,雖是各種顏色都有,但是並不鮮豔,隻是變幻不停,就像是從石壁上冒出的火焰,繚繞翻卷,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木魁拉住王重陽往後一撤步,剛剛在石室中央站住,那麵閃光的牆壁上忽然現出一個洞口,一條黑影從裏麵嗖地竄出來,照著兩個人直撲過來。王重陽隻覺眼前藍光一閃,剛要將手中的金剛圈揮上去抵擋,耳聽得當的一聲大響,身體被拽著橫向竄出去。
木魁揮劍跟對方過了一招,感覺對方的力量大得驚人,急忙拉著王重陽閃到一邊,見對方並沒有追過來,先運起護體神功,將內力注入飛劍,這才向對麵瞧去。
這時石壁上剛剛出現的洞口又消失不見了,連帶那些變幻不停的彩光也不見了,石室裏又開始變得非常幽暗。
那人身形非常高大,差不多有一丈多高,身材魁梧,看不清的他的相貌,隻能看出一個黑色的輪廓,就像是一個石雕,渾身上下線條簡潔硬朗,看上去十分的簡易沉著。
木魁見對方手裏握著一個短小的匕首,長不到一尺,閃著幽幽的藍光,知道是個寶物,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飛劍,果然飛劍的劍刃上有一個小小的斑點,似乎是被砍出的缺口,心裏大為驚訝。當即大聲道:“來者何人?”
那人卻並不看木魁,似乎也沒有聽到他的喝問,兩隻大眼緊緊盯著站在木魁身邊的王重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極力辨別他的身份,過了一會兒,眼光又停留在他的臉上,沉聲道:“王重陽?”
王重陽點頭道:“是。你是誰?”
那人並不回答王重陽的話,用他那十分渾厚的男人嗓音道:“跟我走。”
王重陽道:“為什麼要跟你走?你是誰?要去哪裏?”
那人道:“不必多問,到了就知道。”
王重陽從來沒有見過這人,見他一見麵就叫出自己的名字,並且叫自己跟他走,語氣冷冰冰的,但聽起來卻並沒有什麼惡意,似乎還有些驚喜的意味,心想,或者是師父東方珂請來的高手,進來救自己,於是問道:“是我師父讓你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