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王屋弟子(1 / 2)

嘯聲過後不久,石室裏麵突然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襲灰色道袍,道髻高聳,臉上並無邪氣,卻不知道為什麼做了玄妙宮的走狗。男道士麵目黧黑,雙目炯炯有神,女子瓜子臉,神情冷漠,甚是傲慢,看了豎刁的功夫,冷笑一聲道:“我道是誰這麼大膽,原來是北邙山的孤魂野鬼。師兄,仇人自己送上門來,正好可以替天行道。”

男道士點點頭道:“不錯,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師妹隻管在一旁觀戰,待愚兄將他抓住,用項上人頭,來祭奠沈師妹的在天之靈。”

女道士卻道:“師兄且慢,你也知道,沈師妹當年跟我形同姐妹,我想她一定會願意看著我親手替她報仇雪恨,所以還是由我來吧。”

豎刁聽兩個道士你一言我一語,爭著來擒拿自己,仿佛自己已經成了任人擺布的甕中之鱉,心中有氣,一邊鬥,一邊叫道:“二位本是玄門修士,卻甘願來玄妙宮做人走狗,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替天行道,又想做妓女,又想立牌坊,嘿嘿,無恥啊無恥。”

這兩個人本是不遠處王屋山愚人穀的道士,乃是在山頂荒廟裏差點被鐵圍山的血海棠活摘了心去的韓成的師兄師姐,男的較大,名字叫愚石,女的叫愚花,二人在愚人穀的第二代弟子中比較靠前,功夫也相當了得,他們有一個師妹叫愚葉,俗姓沈,兩年前在王屋山附近的一個小山坳中被人奸殺。那時間正是韓成在山頂荒廟死裏逃生的前幾天。

他們三個本是一起出家,關係非常親密,平時總是在一起,尤其是愚花和愚葉更是形影不離,那天兩個人恰好都看到了現場,愚葉的情形非常慘,被人奸殺之後又摘去了心肝,裸屍被拋在一塊大石頭上,顯然是在向愚人穀挑釁。

自己的弟子在咫尺之地被人奸殺,對王屋山來說真是從來未有過的奇恥大辱,所以王屋山一邊派出所有的高手四下搜索,發現凶手就地正法,不必回報。同時又嚴令所有弟子,不許向江湖中透露這件事一點信息,違令嚴懲不貸。

最初王屋山弟子都覺臉上無顏,同仇敵愾,四處偵探,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並沒有探到一點相關的信息,漸漸的大家的心都慢了下來。韓成作為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更是非常賣力,夜以繼日出外偵探,還不時聯絡各個方向的人員,十分勤快辛苦,贏得了王屋山上下的交口稱讚。

其實韓成的內心一直都疑疑惑惑,懷疑這事可能是大樂真人所為,但是這事必然牽扯到自己在荒廟中的行為,帶出鐵圍山的血海棠聶芸娘,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是不願意讓大家知道聶芸娘的事情,另外自己在荒廟中的行為實在難於啟齒,要編造一個謊言,其中又有許多難於自圓其說的地方,所以幹脆就一字沒提。

愚葉師姐慘死山腳,韓成立刻便想到了大樂真人這個淫魔,因為當初隱瞞了荒廟之事,所以現在無法再開口。他的心裏很是慚愧,覺得對不住死去的師姐,因此特別賣力氣,但是更重要的,他想要早點探聽到大樂真人的行蹤,並不是報仇心切,而是要提前規避。

他知道自己的本領跟大樂真人相去甚遠,一個人撞上了隻有死路一條,大家一起撞上了,大樂真人一定會當著大家的麵揭自己的傷疤,那樣一來,自己可就真的不能在王屋山待下去了。

兩個月後,恰好有兩個北邙山鬼卒經過王屋山,就是豎刁的兩個弟子仲師兄和崔師弟,兩人碰到愚人穀兩個剛入門的女弟子,見兩個女弟子長得嬌嫩,不由得色心大動,出言調戲,沒說幾句話便動起手來,兩個女弟子哪裏是鬼卒的對手,被他們擒獲,帶到一個隱蔽處所,正要實施奸淫,恰巧被韓成碰上,打跑了兩個鬼卒,救下了兩個小師妹。

這樣一來,大家都認為當初奸殺愚葉的凶手一定也是北邙山的人。北邙山本來在江湖中就是聲名狼藉,再加上韓成有意往北邙山上推,所以北邙山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殘害愚葉的罪魁禍首,要不是北邙山威名太大,王屋山自忖不是對手,不然早就興兵問罪了。

此事關係到王屋山的名譽,又不便向正派同道尋求幫助,掌門人天衝羽士暗中吩咐弟子們,今後遇到北邙山的人,隻要可以殲滅的,就立刻殲滅,可以不擇手段,但是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半個月前,愚石和愚花有事路過蛇龜山玄武穀,偶然發現了北邙山鬼卒的行蹤,悄悄跟蹤他們,那兩人長相正是韓成和兩個小師妹描述的模樣,兩個人自忖沒有把握贏得了對方,所以隻是跟蹤,沒敢下手,他們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