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道:“我不熱,我在想,你現在在想什麼?”
曇月大師看看王重陽,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微微一笑,道:“我嗎?當然是兌現先前許下的諾言,帶你們去看看藏寶的地方。”
她的話剛說完,隻聽得身後一個人道:“剛才的那個虎形白氣是什麼寶貝?”
曇月大師回頭看去,隻見一對年輕人站在石室門口,男的瀟灑,女的俊美,真像是一雙神仙夫婦,曇月大師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道:“你的功夫不錯,剛才要不是你,恐怕事情很難做好哩。”
褚春明見曇月大師並不回答自己的話,不過他的涵養很好,道:“多謝誇獎。”
曇月大師看著褚春明,眼裏放出一種異樣的光芒,道:“你剛才使用的功夫是恒山派的,虛雲大師是你什麼人?”
褚春明趕緊躬身答道:“那曾經是在下的太師祖……”
曇月大師打斷褚春明道:“曾經?”
褚春明苦笑一下,道:“在下自製力不夠,多次做出違規之事,已經被恒山派逐出門牆了。”
曇月大師聽了褚春明的話,她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容,雙眼盯著褚春明道:“是嗎?這事……虛雲大師可做得太沒有眼光了。”
褚春明仍然恭恭敬敬答道:“在下被逐出門牆之時,太師祖早就飛升天界了。”
曇月大師點點頭,道:“我說大師不會這麼沒有眼光,原來他已經升仙了。像你這麼資秉深厚的人都被趕出恒山,可見虛雲的徒子徒孫是多麼沒有眼光。”
褚春明趕緊道:“此事確實是在下做得糊塗,師祖師父他們都對我恩重如山,所以……在下不敢耳聞對長輩的批評。”
曇月大師道:“好,他們可以不義,你卻不能無禮。”她等了一下,道:“你都犯了什麼規矩,我很感興趣,不妨說出來聽聽。”
褚春明看看身邊的楚雲秋,臉色變得緋紅,囁嚅道:“都是一些荒唐透頂的事情,不說也罷。”
曇月大師看到褚春明看楚雲秋的目光脈脈含情,就已經明白了他沒有說出來的荒唐透頂的事情是什麼,臉上閃過一絲不虞,隻是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褚春明見曇月大師問了自己一大籮筐話,卻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不得已清了一下嗓子,又問道:“剛才那個虎形白氣……”
曇月大師道:“你是說那塊上古虎符?它的靈氣已經飛走,剩下的隻是一塊溫玉而已,你要它有什麼用?”說到這裏,她忽然停住話頭,看了站在褚春明旁邊的楚雲秋一眼,便明白了褚春明的意圖,道:“這姑娘身有不足之症,看上去好像是中了小冰原的神冰掌,那塊溫玉倒也對症,不過很難根除。”
褚春明見曇月大師隻看了一眼楚雲秋就說出了她的病因,而且話語中似乎暗示她知道如何治愈楚雲秋的內傷,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曇月大師磕了兩個頭,抬頭對著曇月大師道:“仙姑所言不差,內子確實是挨了小冰原的神冰掌,七八年過去了,始終不能將體內的寒毒去除掉,求仙姑大發慈悲,千萬救救她的性命,在下願意做牛做馬服侍仙姑。”說著話又是砰砰砰大磕其頭。
曇月大師伸出一隻纖手向上輕輕一招,褚春明的身體便彎不下去。曇月大師道:“我確實知道救她的方法,不過我現在有好多事要做,一時還顧不上。”
她回身朝著白玉床一招手,從床裏飛出一件東西,落到她的手中,她又將手裏的那塊東西朝著褚春明輕輕一拋,那塊東西便緩緩向褚春明飛去。褚春明見那東西飛到身前停住,一伸手將它抓住,拿到臉前一看,卻是一塊赤玉雕成的老虎,老虎的頭背上有一條明顯的粘合縫隙,似乎是將兩半粘成一個完整的老虎。
褚春明手指感覺到赤玉老虎的肚子下麵有些凸凹不平,反過來一看,果然見上麵刻著四個篆字,褚春明家學淵源,文化程度很高,認識那四個篆字是“藍田日暖”。藍田玉是天下最好的玉,上麵有一個暖字,正好跟神冰掌的冰字相對,褚春明感覺應當能夠對症,知道曇月大師不讓自己拜,便站起身來對曇月大師道:“謝謝,仙姑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在下水裏火裏,絕不含糊。”
曇月大師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去水裏火裏,另外牛馬對我也沒什麼用,我隻需要你……”說到這裏她似乎忽然改變了主意,不再往下說,改變了話題道:“你隻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等到我把你的內子治好之後,合適的時機,我會讓你一並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