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見那塊埋葬荊軻和聶政的石壁忽然變成了完整的一塊,心裏十分驚訝,昨天上午到今天淩晨,尚不到一整天的時間,這麵石壁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很顯然有能人來過,他為什麼要將這片石壁恢複原狀呢?王重陽想不出個中原因來,站在石壁前麵呆呆發愣,過了一會兒,王重陽心裏忽然冒出一個非常奇特的念頭,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從懷裏拿出那把徐夫人短劍,抽出來,伸過去對著石壁上原來有縫隙的地方,輕輕一劃,石壁上冒出一片煙光,煙光斂去,石壁還是原來的樣子,分毫無損,再看徐夫人短劍時也是完好無缺。
王重陽覺得很是奇怪,這樣一把鋒利無比,可以不出鞘就將那麼厲害的飛劍斬斷,竟然不能劃開對麵的岩石,就在昨天晚些時候,用它來劃岩石的時候,還像切豆腐一樣毫不費力。
他揮起手中短劍,對著石壁猛砍過去,石壁上照樣冒出了一團煙光,就像砍在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沒有聲響,也沒有損缺。
身後傳來一陣吱吱叫聲,王重陽回頭一看,隻見小猴子手裏拿著小葫蘆站在洞口,正瞪眼看著他,眼裏充滿驚疑。
王重陽低頭看看手裏的拿著的徐夫人短劍,短劍上藍光盈目,猶如一泓秋水,遊走不定。急忙將短劍插回劍鞘裏麵,放回胸口,回頭對小猴子道:“拿酒來。”
小猴子將酒葫蘆遞給他,王重陽拔掉葫蘆塞子,在岩石邊坐下來,高高舉起葫蘆,道:“荊軻哥哥,鬼雄聶政哥哥,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但是兄弟不會忘記你們,我答應過你們,隻要我還在這裏,我會經常來看望你們的,希望你們的靈魂不會感到孤單。”
王重陽將手中小葫蘆傾斜過來,葫蘆裏的酒便飛瀉而下,嘩嘩地落在地下,濺起的酒花將王重陽的腿腳都打濕了。王重陽將壺裏的酒倒出了三分之二,然後將剩下的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都喝完了。
他將空葫蘆放在地上,道:“這是我為兩位哥哥找的家,不知道兩位哥哥是不是滿意。如果你們不滿意,自己離開了這裏,請你們一定要給我托個夢,告訴你們搬到了哪裏。如果不是這樣,有人來過來這裏,幫助你們將這麵石壁上的痕跡抹掉,也請你們告訴我一聲。我會靜等你們的消息。”
說完,他站起來,對著石壁施了一禮,然後回頭對小猴子道:“麻煩你再去打一壺酒去。”
小猴子吱吱叫著道:“為什麼?你已經喝了不少酒,不能再喝了。”
王重陽見小猴子關心自己,心裏很高興,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們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物,沒有酒可不行。”
小猴子從王重陽手裏接過小葫蘆,看了王重陽一眼,道:“你以前從來不喝酒,今天是怎麼啦?不會出事吧?”
王重陽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不會有事的。快去快去,我在前麵拐彎處等著你。”
小猴在轉身向洞外走去,王重陽忽然又叫住他,道:“等等,你老是帶著這個大葉子幹什麼?還嫌自己不夠招搖?想要把那些凶神惡煞再招過來,把你抓起來,要了你的小命。”
小猴子聽了眼裏掠過一絲驚懼,看看肩上的大葉子,然後回頭看看王重陽,見王重陽一臉嚴肅的表情,似乎不是在逗他玩,猶豫了一下,從肩上拿下那片大葉子,順在洞邊,然後走出洞去。
王重陽也離開了石洞,下到穀底,順著山穀向前走去,到了拐彎的地方,王重陽停下來,看看四周沒有什麼人,便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等著小猴子到來。再往前麵走不到一裏的距離,便是那個石龕。
一縷陽光從崖頂射了下來,照在草葉上麵,露珠閃閃爍爍,反射出五彩的光線,非常好看。山穀裏有鳥兒飛來飛去,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鳴叫聲。麵對如此迷人的景象,王重陽不覺癡了,他心裏想,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爭鬥?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安靜的地方弄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有些人是為了玄妙宮裏的藏寶,有些人不是,曇月大師和無行天尊就不是,他們不會那樣在乎那些藏寶,他們的本領已經超凡脫俗,那麼他們要的是什麼呢?無行天尊是為了重振身毒國佛門雄風,曇月大師則是為了消滅潛入自己體內的魔頭。不管因為什麼,已經死了那麼多人,許多人,他都不認識,死在了玄武穀裏。他們本來互相之間都不認識,從來都沒有見過麵,到這裏卻突然變成了仇敵,打得你死我活,他們來的時候都是興高采烈,成竹滿胸,哪裏會想到這裏會成為他們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