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榮寵,讓後宮眾人望眼欲穿,嫉妒不已,可惜這一月一來,似是真要坐實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形象,無論是何人拜訪,玉華宮裏的人都不見。
這便叫後宮眾人更加記恨了,而那些有些許攀附之心的人也歇了心思。
小憩之後,傅舜華估摸著外麵的太陽不那麼火辣了,才想起了給楚乾送湯的事。
這是還是楚乾要求的,傅舜華也隻能敷衍照做。
禦書房修得簡樸,陳設也簡單,想來是為了在處理事務之時能夠心無旁騖,傅舜華每次過來都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傅家的靜室也是按照這麼個規格來的,裏頭除了筆墨紙硯,桌椅熏香便是一屋子的書。
這就顯得盛裝而來的傅舜華在這裏格格不入,這也是傅舜華不喜歡來禦書房的原因之一,這裏太過沉悶了,滿屋都是書墨的氣味。
傅舜華到時,楚乾難得沒在批奏折,而是在作畫,還臨窗而立,背對著她,顯得有幾分高深莫測。
傅舜華將食盒放在了桌案旁,上前幾步輕喚了聲,“陛下?”
楚乾側身將人拉到身旁,“過來瞧瞧?”
畫卷上的人是她,她在玉華宮裏蕩秋千的樣子,淺藍的宮裝,麵上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手裏拿著九連環,目光卻落在木槿花處。
“朕聽說你琴畫雙絕,瞧瞧朕這副畫得怎樣?”
說實話,這畫有些一般,帝王大約更適合畫那種壯麗山河氣勢雄渾的畫卷,即便楚乾可以收斂了自己的風格,也能從細微之處看出些不合時宜來。
傅舜華指甲劃過卷軸中人的臉蛋,很是敷衍地道,“畫中之人甚美。”
“哈哈哈哈……舜華確實極美。”楚乾示意常喜收起來,“今日又偷懶,來遲了,在宮裏做什麼呢?”
禦書房雖沉悶了些,但卻涼快得很,傅舜華將手裏的湯羹遞過去,“臣妾哪裏偷懶了,這湯羹一好,臣妾就趕過來了。”
“下回再來晚了,朕也隻好拿著畫睹物思人了。”
“臣妾與陛下日日都見,哪有那麼誇張的。”
之後傅舜華就在禦書房陪了一下午,楚乾還給她支了個琴架,他批奏章,她也得陪著彈琴,後來要召見大臣,傅舜華才從禦書房離開了。
從禦書房出來已經是黃昏十分了,禦花園中蟬鳴不絕,落日餘暉灑下,滿園的草木都披上了金輝。
風輕輕吹過,倒也沒那麼熱了,傅舜華便在院中駐足了片刻,看著半池的荷花,含苞待放的,心情還不錯。
不過很快被打攪了,“嬪妾等見過宸妃娘娘!”
來人是蕭昭容和沈婕妤,不比傅舜華的低調,這兩人身後跟了不少宮女太監,倒是真不嫌吵鬧。
“起來吧。”
蕭昭容是戶部尚書蕭啟之女,太後蕭明姝的侄女,長得十分端莊,看起來就是那種大氣溫柔的長相,舉止間也是十分得體,叫人挑不出一點錯來,瞧著倒像是按照皇後的規格培養的。
蕭家已經出過兩任皇後了,太後是一位,還有一人便是先皇後,正是這位蕭昭容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