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盈盈水眸,流光微轉,滿是期待地凝視著他,試圖捕捉到他的神色變化。
沈令琛的眼底諱莫如深,幾不可察。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是怎樣的劇烈驟變,甚至需要勻一勻呼吸。
為她解除婚約,從來都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
而是他勢在必行的事情。
雖然現在沈南尋已經踏入了他設下的局。
但隻要沈家一天尚未到手,就沒有絕對的把握。
一旦出了岔子,在絕對權勢麵前,她就是任人宰割的螻蟻。
她的母親和弟弟都會成為要挾她,甚至是刺向她的利器。
他壓抑著,克製著,吻了吻她的唇。
佯裝沒聽見,神色如常,沉聲問:“不是餓了?”
時凝的表情在這一瞬凝固,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他避開了這個話題,也就意味著試探失敗了。
她斂了眸色,遮掩著自己說不出的難過和失落。
但一股酸澀直衝鼻腔,讓她有想哭的衝動,眼圈還是控製不住地泛紅。
“嗯,餓了。”她低著頭,忍著情緒,有些生硬地回答。
沈令琛無言,單手就要去抱她。
但卻被時凝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走的。”
她扯開蓋在身上的西裝,整理好自己,倔強起身。
沈令琛蹙了蹙眉,洞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雙腳還未落地,就被他摟著腰,單手抱了起來。
“我說了我自己走!你幹什麼?”時凝生氣,聲音不嬌了更不軟了。
“哄你。”
他喉頭滾了滾,眸底翻湧著心疼被沉沉霧靄遮擋,什麼都瞧不見。
“誰要你哄了?”時凝微微偏過頭去,沒有看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沈令琛輕笑,“怎麼?舒服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誰,誰舒服了?”時凝否認著,“沒有的事,你別胡說。”
“嗯。”沈令琛應了聲,還以為是對她的說法妥協了。
可是他勾了下唇,又說:“沙發自己濕的,和凝凝沒關係。”
“……”
時凝的五髒廟早就空了,這頓飯照道理應該是大快朵頤的,但她卻食不知味。
簡單填飽了肚子,趁著安奇來找沈令琛,她就說困喊累,上樓睡覺去了。
沈令琛這次倒是沒弄她,應該是要談什麼重要的事。
時凝進入電梯後,安奇就出聲道:“沈總,沈南尋已經同意投資邊導的電影,已經簽好合約了。”
說著,他將一份文件遞了上去。
沈令琛看過後,冷嗬一聲。
“上鉤了。”
隨後,他給蘇執打了電話,“明日,放出熠和擬拓寬江京版塊的消息。”
蘇執一聽就懂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放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