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凝懵了。
她是趁著一片漆黑,才鼓足勇氣去拽他的,但沒想到他竟然直接發問?
好在全場回響著音樂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這一桌還有其餘人在,沈南尋也就在她的身邊,她還是捏了一把汗。
沈令琛有不屑一顧的資本,但她卻沒有……
見無人注意,時凝很小聲地回:“疼的……哥哥揉揉?”
“你未婚夫不是在麼?”沈令琛的聲線暗啞清冷,聽不出什麼語調,但感覺到了他的冷漠,知道他肯定是生了氣的。
此刻,過道兩邊燃起火光,穿過道道拱門。
最後湧向舞台,彙聚在巨型蛋糕的四周。
絢爛絕美的花火升起賓客們享受著視覺盛宴,紛紛鼓起掌來。
時凝無心欣賞,餘光一直落在沈令琛身上。
直到宴廳被光映亮了大半,她有些慌了神,生怕被人發現。
見沈令琛不為所動,就默默鬆開了手,想要收回。
可是下一秒,卻穩穩地落入他的掌心,手被他牢牢包覆。
“這裏疼?”他壓低聲音,沉穩有力,落在了她的指節上。
時凝心如鹿撞,不規則地跳躍著,聲若蚊呐地胡亂應了聲:“嗯……”
沈令琛挑了下眉,放緩力道,粗糲的指腹不疾不徐地摩挲著,惹得她指尖都跟著滾燙起來。
可偏偏,他還故意要笑不笑著,側頭問她:“凝凝還有哪裏疼?”
時凝剛想說“沒有”,結果他卻含著笑,拖腔帶調地說:“有個地方,現在怕是不方便揉。”
不方便揉的地方是哪裏……
他們兩人都清楚得很。
時凝無言,耳尖泛紅。
但又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硬著頭皮擠出了兩個字:“晚、上。”
然後慌張之下,忙不迭就把手縮了回來。
沈令琛唇角的笑意不著痕跡地深了深。
還能再可愛一點麼?
她這樣,就讓他愈發想要逗她。
就在此時,主持人開始請各家代表上台,致賀詞。
沈南尋作為沈家大少爺,在長輩沒來的情況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代表人。
他站起身,調整了下領帶,很有長兄的風範。
他還不忘和時凝打個招呼,“阿凝,我上台了。”
時凝微笑著輕輕點頭。
卻發現沈南尋的目光落在了沈令琛的身上……
而沈令琛麵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搖晃著酒杯,微仰著頭,將酒液一飲而盡,又往裏頭倒了半杯。
這讓沈南尋覺得,一定是因為他代表沈家上台,讓他心裏不爽了,所以在借酒發泄!
他假模假樣,語氣溫和地說:“弟弟,身子重要,而且這樣的場合還是少喝點酒,萬一醉了惹出什麼事來,那就麻煩了。”
時凝看著他的表情,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沈南尋這話說得可真夠惡心的,無非就是打著關心的幌子,滿足他那點可笑又可憐的自尊心。
沈令琛麵容清冷,輕嗤道:“這麼有經驗,看來你沒少酒後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