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上癮了。”
沈令琛薄唇掀動，嗓音冷到了骨子裏，“現在，膩了。”
時凝淡淡地笑了一下，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苦澀。
他一句輕描淡寫的“膩了”，卻讓她的心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我還以為你和沈南尋不一樣……”時凝強撐著，聲音有些哽咽。
“你太天真了！”他墨眸森冷可怖，薄唇動了動，“私生子，能是什麼好東西？”
時凝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晶瑩的淚滴奪眶而出，沾染在他的指尖上，陣陣灼熱。
沈令琛眉頭緊蹙，裝作不耐煩地鬆開手。
她白皙的臉頰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指印。
隻有足夠狠，才能讓她徹底死心。
沈令琛深知這一點，背過身去。
不容置喙地語氣響起：“喝完就走，別再糾纏。”
時凝將眼淚硬生生地往回咽。
拿起桌上的湯碗，咕咚咕咚地喝完了。
“謝謝沈總的薑湯，衣服我洗幹淨了快遞給你。”她的語氣清冷，幹淨利落。
“不必，直接丟了就是。”他的語調一樣的冷。
時凝呼吸滯了滯，“這個給你，徹底兩清。”
“沈令琛，我們後會無期。”
她放下項鏈，起身離開。
這一次，沒有再看他一眼。
下樓的時候，聽到不遠處的幾個傭人，正在交頭接耳。
“時小姐和沈總到底怎麼了啊？”
“分手了，我猜時小姐不同意，想和沈總複合吧，所以今天才鬧了這一出。”
“聽說沈總給了她很大一筆錢作為分手費啊，集團都準備裁員了，跟著沈總未必有好日子過吧……”
“你們別說了，時小姐下樓了！”其中一個傭人注意到了時凝。
時凝佯裝著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長睫輕輕地眨了眨，做了個深呼吸，朝著正門走去。
“時小姐看起來要碎了，但她還是好漂亮啊……”
“是啊，睫毛好長，眨巴眨巴，好像蝴蝶的翅膀。”
時凝聽到這一句話，步子下意識的放緩了。
蝴蝶？
她苦澀地揚了揚唇角。
蝴蝶是挨不過冬天的。
闖進他心裏的蝴蝶，已經徹底凍死了。
就在這個冬天，就在剛剛，在他們纏綿共振不知道多少個日與夜的地方……
“時小姐，我送你出去！”
時凝轉頭，看到康叔追了上來。
“這傘是我自己花錢買的！和沈總沒關係！你放心！”康叔立即說道。
時凝笑了笑，沒有再拒絕他的好意。
她來這裏，已經得到了答案，苦肉計沒有必要了。
“謝謝你，康叔。”
康叔送她到車邊。
時凝坐入車內，朝著康叔揮了揮手，“康叔，外麵冷，你快回去吧。”
“時小姐，你還知道外麵冷啊，以後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了啊。”康叔一臉不放心的表情。
時凝笑笑，示意他安心。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隨後，她和康叔道了再見，合上車門，驅車離開。
一直等到那輛小車消失在視線之中，康叔這才回到了主別墅，提著醫藥箱去找沈令琛。
“少爺，時小姐已經走了。”
“嗯。”
沈令琛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離開梨苑的必經之路，久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康叔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時小姐冒著大雪過來，還站在外頭挨凍，就是為了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