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讓安奇送你回江京。”
沈令琛丟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砰。
房門合上。
又一次的不歡而散。
他要和她到此為止,送她回江京,是要她徹底遠離這些危機。
憑什麼每一次都是他來做決定?
憑什麼每一次都是他來做付出?
而她,永遠是被他保護著的那個,永遠是坐享其成的那個……
時凝抱著雙腿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裏全是他獨有的荷爾蒙氣息……
她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她知道,他們都沒有錯。
隻是立場不同,角度不同。
他擔心她的安危,寧肯和她分手,送她回國,以此來撇清和她的關係,也不讓她有以身犯險的可能。
而她作為黃警官口中最合適的人選,也想為他做點什麼,為他們的愛情做點什麼……
-
沈令琛站在後院,呼吸都浸著煩躁,擦燃砂輪,攏著火光點煙,試圖壓一壓。
他和喬世軒的恩怨,堆積太多,爆發是遲早的事。
她是他唯一的軟肋。
他不怕死,卻怕她死。
地獄,就讓他一個人下。
她得活,得好好活。
沈令琛撥打了安奇的電話,“給她訂明早的機票,你親自送她回去。”
手機那頭明顯愣住了。
她?時小姐?
半小時前,他才看到時凝翻窗,照周杭的意思,兩人是要床頭吵架床尾合的。
怎麼一轉眼好像變得更嚴重了?都到要把人送走的份上了?
這個他會不會另有其人?
安奇有些不敢確定。
“沈總,是……時小姐嗎?”
沈令琛怒斥,“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啊……不!我,我現在就去辦!”
安奇嚇了個半死,說話都磕巴了。
電話掛斷後,沈令琛抓了抓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又點了根煙。
不知道抽了幾根。
天有些蒙蒙亮,沈令琛才重新回到客房。
時凝早就已經走了,就連空氣裏都沒了她的氣息。
隔壁主臥的門合著,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那樣眼巴巴地來哄他,就是為了求複合。
換作以往,就是撒個嬌的事,但這一次,他太決絕。
決絕到傷了她的心。
不過,這樣也好。
……
翌日一早。
安奇敲著時凝的房門,始終沒有一點反應,急得他團團轉。
再晚,可就趕不上早班機了。
他無可奈何之下,隻好硬著頭皮去尋沈令琛。
但客臥的門,卻在下一秒打開了。
他向來淺眠,安奇在敲隔壁門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怎麼回事?”
“沈總,時小姐不開門啊……不知道是睡熟了還是……”
沈令琛擔心出事,迅速破門而入。
偌大的房裏,沒有她的蹤跡。
“去哪了?”沈令琛怒不可遏,“保鏢都是死人麼?”
工作出現疏忽,安奇難辭其咎,“我現在就去問!”
沈令琛眉峰緊蹙,迅速打開衣櫃,看到那條折疊整齊的床單之時,他有一秒的怔忡。
隨後,他立即翻找著她的行李,行李箱什麼都在,但卻少了幾套換洗衣服。
沈令琛低咒一聲!
他要送她回國,所以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