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大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嘛,我有點兒無聊了,哎,宮姐姐,你理理我好不好?”
在某個破碎的結界空間裏,向葵托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發著牢騷。
即便多美麗的風光,一直看下去也會感到膩歪。
更何況,就在不久以前,那個可以觀測到陳陽身影的畫麵,也在陳陽進入到了某個特殊地方後,就像信號受到幹擾的老舊電視機一樣,徹底失去了畫麵。
向葵指著虛空,可憐巴巴地詢問宮雨瞳能否“修好”它,可對方並沒有搭理她。
向葵瞅著坐在秋千上長久沒有動作的宮雨瞳,小心翼翼地問道:“宮姐姐,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屁股不會痛嘛?”
她的眼睛裏流露著清澈的光,不過這在宮雨瞳看來,再愚蠢不過了。
宮雨瞳緊閉的雙眼睜開一隻,僅是瞥了一眼後又閉上了。
她不摻情緒的聲音響起:“若無聊了,你可以冥想,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向葵聽到這話,先是一怔,又極快的扮了個鬼臉。
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半晌過後又從身上摸出了本小小的筆記本,摘下扉頁上連體的墨筆,又仔細的確認了一番宮雨瞳不曾將視線投遞過來後,這才埋頭書寫起來…
書寫的過程中,向葵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自顧自的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
(๑╹ヮ╹๑)ノ ✎_
但她突然想到在場的還另有其人,於是就矜持的將笑聲壓了下去。
很快,一篇不知該說是日記還是“自傳”的文字寫完了。
正感慨於自己筆力深厚、文采斐然的向葵陡然間視線裏一陣眩暈,迷迷糊糊之中,她隱約看到了好像是水一樣的東西滴落在了文字上,把筆墨暈開了一片…
她輕輕地晃了晃腦袋,這才看清白紙、黑字、還有殷紅的血跡!
向葵猛然驚慌地合上了筆記本,用衣袖去擦口鼻。
看著新換好的衣服又變得髒兮兮的了,她剛才的快樂與得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委屈的情緒。
大哥,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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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準備好嗎,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回柘城?”
陳陽走出一間純白的測驗室,披上衣服,他扭頭看向等在門外的劉夜,目光中閃爍著不耐之色。
劉夜平靜道:“還要等待通知。”
陳陽攥緊拳頭,又默默鬆開了。
理智上他清楚自己的急迫也於事無補,可感性上一想到小葵還隻身留在柘城那座沉淪的煉獄中,心頭的躁鬱之火便再無法按捺下去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帶我去見蔡添興。”
劉夜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竟有種看見即將爆發的火山的錯覺。
這份壓抑到扭曲的暴躁,他能切膚般的感同身受,因為,他同樣有不得不回到柘城的理由。
劉夜點頭應允,示意陳陽跟上,而後快步走向了金屬棧道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