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鳴、朱峰等人麵麵相覷,都是一陣默然,並不敢堂而皇之越過妖族戰將警戒線,二百多人遲疑不前。
南宮不器與宋嬌剛剛出手,江白直接就讓蘇安等人進入遺跡,無論怎麼看都托大了些,顯得很不靠譜。
對麵山崗上可是十幾個妖族戰將,且既然有十幾個人,就不會全都是低階戰將,其中必有資深高手。
三個人打十幾個黎明之劍的強者,想贏本身就不容易,況且這一戰還不是能贏就行,他們必須牽製住所有戰將。
但凡有一兩個人沒有被纏住,戰兵們貿然前往遺跡,途中必然遭受迎頭痛擊,很可能眨眼功夫就得死傷一片。
誰都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唯一沒有猶豫的人是蘇安。
在鄭南枝問詢性目光的注視下,他端著狙擊槍果斷邁步,以不算很快但絕對不慢的速度奔下山崗,向前方的巍峨群山而去。
見他動身,鄭南枝也不遲疑,緊隨其後出動。
蘇安當然不用猶豫,他雖然不知道南宮不器與宋嬌的具體修為,但清楚既然對方到了,就不會讓他再有性命之虞。
就像之前在官渡城、烏蒙鎮一樣。
這不隻是相信南宮不器與宋嬌,更是信任某個已經信任了很久的家夥。
事實證明蘇安的判斷沒有錯,在他動身之後,方鳴、朱峰等人帶著二百多人相繼出動,群雁般從山崗上飛撲而下,動作利索地湧向山高林深、無邊無際的遺跡秘境。
隊伍當然不是因為蘇安動了就毫無保留地出動。
他們對蘇安還沒有那麼深的信任。
真正讓他們拋棄顧慮的,是南宮不器與宋嬌出擊後的戰況。
一句話概括:狼入羊群,所向披靡。
南宮不器一拳擊出,原力衝擊波瞬間轟飛好幾名戰將,宋嬌淩空踏步,輕描淡寫揮動一劍,又是幾名戰將被橫掃著倒飛出去。
其餘戰將哪裏還顧得上戰兵們,立即展開合擊攻勢,抵擋南宮不器與宋嬌的攻勢。
二百多名戰兵是不少,可他們畢竟是戰兵,論重要性與威脅度,遠遠比不上眼前的南宮不器與宋嬌。
這兩人強得過於離譜,他們但凡還敢分心,頃刻間就有身死道隕的危險。
至於江白,他沒有去跟南宮不器、宋嬌聯手,而是在蘇安頭上飛行,繼續履行自己保護隊伍......不,保護蘇安的職責。
在之前一日一夜的戰鬥中,江白還努力扮演著隊伍守護神的角色,並沒有一直跟在蘇安身旁,但是到了這一刻,他已是裝都懶得裝了。
他聽到了蘇安對南宮不器說的那句話。
他又不是真的傻,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在江白的護送下,隊伍越過山崗與遺跡之間的廣闊中間地帶,一路上沒有再遭受任何襲擊。
這在蘇安預料之內,畢竟有十幾個黎明之劍的戰將坐鎮的方位,沒必要也不可能再派妖族修士駐守。
妖族沒那麼多人手。
隨著愈發接近遺跡區,眾人心頭的震撼也愈發強烈,前方樹木高得匪夷所思,如果那還能稱之為樹木的話。
就跟他們在山崗上看見的一樣,這裏的每一棵樹木都高過百米,數百米的大樹比比皆是,樹幹寬度同樣極為誇張,樹枝上能建房、樹葉上能打滾。
在山崗觀望的時候距離遠,震動其實沒有那麼強烈,如今到了參天大樹底下,真正體會到自己螞蟻般的渺小,心靈的震撼便讓人難以接受。
就仿佛前方根本不是人間國度,而他們這群小小的戰兵,不過是誤入巨人神國的蚊蟲。
空曠之地的樹木與之相比,不過是高樓大廈前的雜草叢。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了。”
江白在巨樹森林前停下來,目中閃過濃濃的忌憚與不安之色。
他轉頭看向蘇安,想了想還是決定直言不諱:
“整個遺跡都被上古妖族耗費數千年建立的強大陣法所籠罩,這陣法不僅能夠彙聚天地原力,還能引入宇宙之力。
“故而此地能量極為充沛,所以樹木才能長得這麼高大。
“事實上,樹木隻是你們能夠看見的異常,還有很多你們看不見的東西,總之,遺跡裏的一切都跟外麵不同。”
說到這,他看向相繼停在麵前,神色凝重聽他說話,且壓抑不住緊張之情的戰兵們,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厚重:
“我要特別提醒你們的是,上古大陣已經損壞,而且損壞了一千多年,所以遺跡成了秘境,因為現在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麼模樣,唯有神秘二字能夠表述。
“可以確定的是,秘境中的原力磅礴而洶湧,雜亂混沌,不受控製,說是步步皆險也不為過,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大大小小的原力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