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地帶越往內走,溫度詭異般地逐漸提高,原本此地幹旱,但周圍的好幾個村莊卻平白無故有同一條流河穿過,那河水上麵冒著熱煙,一層蒸汽籠罩其上,但周圍的空氣卻依舊幹澀。
杜昊天四人低身躲在小山丘,看著下方流河旁邊聚集的一群村民,自襄城出來後,他們經過的好幾個村莊都有這種情況發生。
此地同樣也是一群村民聚集在河邊,他們麵貌與襄城中及前幾個村莊的人如出一轍,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皮膚皆又黑又皺,身形十分瘦削,同時炎熱的太陽下竟還穿著黑袍。那群村民中前頭有個枯瘦的老頭,正在念念有詞地講著什麼,而其他穿著黑袍的村民們也跟著附和,他們站著圍在中間的木筏上,不一會兒一個瘦巴巴的婦女被拉了出來,幾名村民脫下婦女的黑袍,將婦女牢牢綁在木筏上,隨後將綁著人的木筏投入流河中,隨著水流飄走,在蒸汽中逐漸不見蹤影。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前麵幾個村莊內,有綁著小孩的,有綁著男人的,也有綁著老嫗的,都是將人綁在木筏上推入流河中讓其隨波流動。
杜昊天一行人第一次看到這種獻祭時,恰好是離開襄城的第二天,他看到村民們綁著個小男孩,竟是要將男孩投入河中時,憤怒不已直接跳了出來阻止,結果遭到所有穿著黑袍的村民們的仇視驅逐,包括那名被解救的男孩,其中村民裏年邁的瘦老頭甚至口吐不明的語言。後來百合解釋表示那不明語言是一種詛咒,也是她天生的食糧之一。
當他們再次看到這場麵時,倒是沒有第一次那麼魯莽。杜昊天觀察到村民們在做這種類似獻祭時的舉動前,五官都透露著驚恐,但做完這些事情後,村民們似乎又恢複麵無表情。
一直到這一次,已經是第五個村莊了,村民們做著一樣的動作,不僅是如此,五個村莊都人煙稀少,但絕對怪異的是,這裏竟是一隻禽畜都沒有,沒雞鴨鵝,也沒有常見的貓狗豬牛。
百合和白棋一路上一直表示,他們經過的這幾個村莊都籠罩著極其濃鬱的死氣和煞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絕對是多病多災的,同時那流河還散發著腐味和類似血的味道。
此處如此詭異,但卻不見有齊安國其他修士提及襄州一語,隻知道傳聞此地炎熱而貧乏,基本沒有官員把守,這也是他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見小山丘下的村民們慢慢離開,杜昊天開口道:“過了這個村子之後路越來越難走,這幾天我們遇到的事情太奇怪,若要想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如...不如跟著那些木筏走水路看看。”
龔軻聽完後沒有說話,他一直微笑並注視著杜昊天,眼神如同久餓之人看到食物般。他對此處沒有任何反感,相反,他還覺得這裏氣息十分熟悉。
白棋和綠首百合蛛皆是杜昊天的契約妖獸,他們自然沒有異議。故杜昊天語罷,四人立刻從小山丘趕下,白棋隨即呼出一口冷氣,凝成一艘冰舟浮在流河的水麵上,滾燙的河水和冰舟接觸後發出滋滋響聲,但是冰舟卻不見融化。
見眾人看到這幅場景,白棋十分驕傲地仰著頭首個踏入冰舟,畢竟他如今是玄冰白虺,玄冰本非凡界之冰所能比,除非像三味真火或金烏真火這種靈寶才能真正克之,且不論他如今也算龍族,對水天生有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