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丞笑道，“好，我賠。”
他貼近她的臉，低聲道：“就罰我賠你再睡個一百年。”
戚暮雪皮笑肉不笑，“開玩笑的，你還是先進去吧。”
就算他不現身，她也會趕走李強，他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感受不到，她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她指了指他油光鋥亮的臉。
他塗得像個健美冠軍一樣，怎麼敢出來的？
“圖騰，兩千萬賣嗎？”紀丞突然很正經地看著她。
兩千萬。
他這個數說得真合適，看來已經把她的事摸清楚了。
戚國軍找她要兩千萬，填補公司的漏洞，至此之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互不幹涉。
他還提了個方案，和張家聯姻，拉融資。
她的婚姻，隻能她自己做主，所以她去了派對，遇上了紀丞……
紀家，不能沾邊。
戚暮雪心裏翻不起任何波瀾，她領著紀丞來到另一個展品前。
展品是一個悲傷的女人，在起舞，臉上全是淚痕，展品名叫：哭泣的女人。
她是專門做哭喪職業的，背後是心酸淒涼的人生，在一次哭喪中，狠狠發泄了對自己人生的怨懟，卻獲得雇主大筆獎勵。
可悲，諷刺。
戚暮雪道：“這個比較適合你。”
“哭泣的女人，你是想暗示我什麼？”紀丞衝著她揚了揚眉，“我知道我魅力無限，讓很多女人傷心了，不過我不會讓你傷心的。”
他說罷，伸手就要勾她的下巴。
戚暮雪避開，“嗯，你把這個放家裏可以保平安。”
等哪天他被女人亂刀砍死，可以幫他哭喪。
“我買了。”紀丞叫來特助，辦理了購買手續。
“售價三十萬，明碼標價，不用那麼多。”戚暮雪看著他在支票上寫的零，摁住了他的手。
“我喜歡這個，不差錢。”他揮筆疾寫，把兩千萬的支票遞給了戚暮雪。
他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紀炎要我照顧你。”
戚暮雪心髒猛一緊縮，無盡的疼痛襲來。
她暗暗捏緊了拳頭，掉頭就走。
展廳正在循環播報：【感謝紀總以兩千萬的價格買下‘哭泣的女人’！】
那個名字，她不想從任何人的口中聽見。
戚暮雪回到休息室，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雙手還是抑製不住地顫抖，她從兜裏拿出一瓶藥，倒了兩粒服下，把自己扔進沙發裏歇息。
敲門聲響起。
以為是陰魂不散的紀丞，戚暮雪語氣很衝：“別TM來煩我！”
助理在外小心翼翼道：“小雪老師，作品證書需要您簽名。”
戚暮雪深深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沉靜道：“進來。”
戚暮雪飛快簽下名字，又對助理道：“把多的錢給人退回去。”
“這……”
“我說話不管用？”戚暮雪斜睨了一眼助理。
助理道：“小雪老師，戚先生又打電話過來了，要您明天參加一場晚宴。”
“知道了，退錢，辦不好你不用幹了。”戚暮雪平靜的嗓音裏透著威嚴。
“是，我立即去銀行辦理。”助理快速出門。
但，休息室今天有點熱鬧。
剛走人，立馬又來了個嘰嘰喳喳的麻雀。
張小傲一臉興奮，八卦個沒完：“戚暮雪！你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和紀丞勾搭上的？！”
“我和他第一次見。”
“我不信！他是冤大頭啊，花那麼多錢買三十萬的作品，就算你們以前沒見過，那他肯定是想追你！”張小傲說著，順便腦補出了一部偶像劇。
首富戀上落魄千金。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張小傲希望她能走出來，而且紀丞念舊，也是癡情的一種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