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雪沉靜片刻，隨即衝著譚嘉慶微微一笑：“好，等我明天比賽完了，我滿足你的願望，到時候你可別慫。”
“戚暮雪，明天別去了，有危險。”譚嘉慶道。
“哦，你覺得我怕死？”
“不是，有些人比你還瘋，已經計劃好一切了，紀丞不知道。”譚嘉慶笑容越發邪佞，“我就不告訴他，我想看紀丞痛哭流涕的樣子，一定很唯美。”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紀丞不會為女人落淚。”戚暮雪語氣異常平靜。
“你又知道？”譚嘉慶的笑聲裏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他劃開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紀丞被人懟臉拍，他一邊笑一邊哭，應該是喝醉了，眼睛都是閉著的，嘴裏卻在念叨著後悔。
他說：我好後悔把你讓給紀炎，後悔死了！
戚暮雪勾了勾唇，不屑一笑：“紀丞要知道你手裏有這種無聊的視頻，你猜他會怎麼收拾你？”
“無所謂啊，反正我命不久矣。”譚嘉慶道，“我再說一次，如果你想徹底擺脫紀丞，可以找我幫忙，我想在有限的日子裏，和你待一塊兒，就算不戀愛，我也滿足了。”
戚暮雪猛然站起，大聲喝道：“你們要死了就了不起？！我憑什麼答應你們！你們統統都去死吧，早死早超生！”
譚嘉慶愣了愣，隨即好奇道：“誰也要死了？給我推一下，我拉他進群聊。”
“你……特麼有病！”戚暮雪停頓了許久，才大罵出聲。
“我真有啊。”譚嘉慶折回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說真的，你把那人推我啊，病友交流嘛。”
他好像太激動了，捂著嘴猛烈地咳嗽起來，殷紅的血液從他指縫裏迸射出來。
戚暮雪被嚇到，連忙抽紙巾給他擦拭。
過了一會兒，譚嘉慶才徹底消停了。
此刻，月光已經照了進來，正好灑落在他煞白的臉上，更顯得他病態的蒼白。
譚嘉慶的臉太過紮眼，戚暮雪移不開眼。
譚嘉慶淡淡的笑容帶著一絲無奈：“戚暮雪，人生苦短，何必為難自己，不如在有限的時間裏，放肆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你要知道，很多人都沒這個機會。”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其實我好羨慕你啊。”
戚暮雪愣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舌頭：“你家那麼有錢，怎麼可能治不好你的病？”
譚嘉慶往後靠著沙發，輕輕搖頭，有氣無力道：“你真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啊……哈哈哈。”
他輕聲笑著，那微弱的氣息，仿佛隨時會斷氣那般。
戚暮雪連忙扶起他，“走，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他看著戚暮雪的眼睛，語氣真誠，“所以你考慮清楚了嗎？是繼續呆在A城被人算計，看著紀丞因為失去你痛哭流涕，還是和我遠走高飛？”
“我一定就得死？”戚暮雪冷聲道。
“不死也大殘，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她的計劃的。”譚嘉慶幸災樂禍地笑。
“趙雅芃要對付我？”戚暮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