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鬆樹村不大,大家都認識。
但彼此很少串門。
尤其周南冬這種半大小夥子,就更少去別人家串門了。
再加上曾經的周南冬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村裏這麼多戶人家。
隻有誰家辦喜事了,才會去吃飯。
而吃飯也是在院子裏,吃完就走。
張全鬥家,周南冬前一次來,還是張母過世的時候來吃豆腐。
那時人多亂糟糟,他在院裏吃了飯就走了。
對張全鬥家沒什麼特別的印象。
現在看著倒是比村裏很多人家的院子幹淨整潔得多。
鬆樹村的人沒有在前院種菜的習慣,大多在籬笆前栽一兩棵棗樹。
院子一般會堆著木柴或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架著晾衣服的木架。
看起來都會比較亂。
“南冬,你怎麼來了?”張全鬥走到院中有些局促地問。
“張叔,我是來感謝你的。”周南冬把拎著的東西給張全鬥。
張全鬥猶豫著沒接,“不用,這東西你拿回去,倒是我昨天莽撞了,讓你媽被村裏人說閑話。”
張全鬥說完愧疚地歎息一聲。
“你不用這麼想,救人是好心的事。”
兩人進了堂屋,周南冬把東西放到桌上。
張全鬥去廚房給周南冬倒水。
周南冬打量了張全鬥家一眼,同樣幹淨整潔。
一個大男人自己住能把家裏衛生搞得這麼好,周南冬還是頭一次見。
張全鬥很快回來,把水放到周南冬麵前,有些局促地在另外一邊坐下。
或許是因為對李家蘭的愧疚,張全鬥麵對周南冬特別緊張、不自在一些。
周南冬看著張全鬥,想著村裏人對張全鬥的評價。
老實、勤快,木頭一樣。
但村裏人的接觸隻是表麵,周南冬並不太相信外人對一個人的評價。
畢竟很多時候,外人看到的傳的都是片麵的,或帶著誇張成分的。
要想真正了解一個人得多多接觸才行。
現在周南冬可以確定,張全鬥確實勤快。
“張叔怎麼看村裏人說那些話?”
張全鬥愣住,怎麼看?
“我、我就覺得他們這樣說挺不好的。”
“那你覺得我媽應該像他們說的那樣感謝你嗎?”
張全鬥一下惶恐起來,“不不不,不應該,我救你媽,不是要她那樣的。”
“我問個直接的問題。”
“什麼?”張全鬥一臉緊張。
“你想娶我媽嗎?”
張全鬥嚇得瞪大眼,黝黑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你、你、你……”
張全鬥“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羞得腦袋都要冒煙了。
這種事,他可不好意思說。
周南冬看他這樣,笑得平和地說:“你不要不好意思,就當咱們是朋友一樣聊天,放鬆一點。”
張全鬥並沒有被安慰到,唯唯諾諾說:“這個事,我我我不敢想。”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所以,是希望能娶的。
周南冬明白了,說:“我跟我姐姐們,都不反對媽媽再嫁,但我們希望媽媽能找一個兩情相悅的好男人。
隻是我媽現在沒有再嫁的想法。”
“啊,哦。”張全鬥有些懵地應聲,他不太明白周南冬前麵說的話的意思,但聽了最後一句心裏有些難過失望。
周南冬再跟張全鬥聊了聊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