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亮看著窗戶上的喜字,笑得一臉憨。
“南冬,你真是我的貴人啊,要不是你讓我跟華哥去做鬆茸生意。
我哪裏有錢買這個房子。”
“也得虧了你的關係,我才能買到這處院子,還這麼快裝修好。”
現在省城住房越來越緊張,房子越來越貴。
他們製藥廠一個分房的名額都會爭得頭破血流。
光靠那點工資根本別想買房子。
沒有錢,他也不好意思跟陳豔嬌在一起。
更別提娶陳豔嬌了。
陳豔嬌家世好,長得漂亮又有錢。
自己沒點本事,可不敢癩蛤蟆吃天鵝肉。
所以沒有周南冬,他就得不到這麼完美的媳婦兒。
再說認識陳豔嬌也是因為周南冬。
“說起來,你還是我們倆的大媒人呢。”
周南冬失笑,“那是不是要給我媒婆禮?”
“給啊!那肯定要給。”王光亮樂嗬嗬地說。
原本周南冬就是開玩笑,誰知道第二天結婚,王光亮還真給了他一個媒婆紅包。
王光亮跟陳豔嬌的婚宴在製藥廠家屬院擺。
周南冬作為王光亮的好哥們,自然參與迎親。
一起的還有沈橋今、錢光華,以及王光亮其他親戚朋友。
一大清早,周南冬就跟林芳芳好好打扮一番去王光亮家集合。
吉時到,去接親的眾人推著自行車排成一排。
而在自行車最前麵,是一輛裝扮得十分喜慶的小轎車。
小汽車緩緩在前開道,自行車隊在後,形成新奇的隊伍,一路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這年頭,接親都是自行車。
用小汽車當婚車,這絕對是省城頭一份。
瞬間就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周南冬他們這邊高高興興去接親。
陳豔嬌那邊卻沒那麼高興,甚至心裏還窩著一團火。
結婚是人生大事。
陳豔嬌曾經是文工團的台柱子之一。
加上父母家庭的關係,邀請的賓客就很多。
甚至有不請自來的。
尤其文工團的一些前同事。
文工團解散後,很多文工團的人都另外找到了工作。
甚至最可能下崗的人都找了份鐵飯碗。
偏偏陳豔嬌這個最不可能失業的人,竟然去幹了個體戶。
幹個體戶就算了,還找了個製藥廠保衛科的大老粗。
要知道文工團是搞藝術的,搞藝術的人最瞧不起大老粗。
“你說你條件這麼好,怎麼著也得找一個部門裏的吧?再不濟也得找一個文化部的小領導吧?”
“嬌嬌找的也算小領導啊!”
“一個製藥廠保衛科的小組長,算什麼領導啊?部門裏的保衛科組長還差不多。”
鐵飯碗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公職部門的地位絕對在工廠之上。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文工團女人就更多了。
當初大家就明裏暗裏的相互比較,很多人都嫉妒陳豔嬌。
現在好些人聽說陳豔嬌嫁了個大老粗,不請自來看熱鬧。
既然看熱鬧當然就要貶陳豔嬌,讓自己快樂一下了。
當然也有人幫陳豔嬌說話,說她嫁的人對她好。
可幫說話的並不多,其實陳豔嬌的朋友都瞧不上王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