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與魯智深等人一同行了過去,宋江也往前迎。幾拔人彙到一處,自是一番相互介紹。魯智深、武鬆等人聞是宋江,均上前施禮,狀極敬慕,可見宋江在江湖之上聲譽極隆。武鬆相謝了張清的援手之恩。花榮依舊是那番死德性,隻不過礙於宋江的麵子,才與眾人勉強見禮,大家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宋江見花榮並未有相邀眾人入寨之意,兼且以二龍山這些人的身份,也確是不宜入到寨中去。可若隻這般站著說話,又顯得有些不尷不尬。略一尋思,道:“諸位兄弟,今日難得聚了這許多好漢,此處不遠,便是清風山,山上的幾位兄弟,皆與宋江相識,何不去飲上幾杯,這幾百弟兄也好有個安歇處。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魯智深道:“如此便好,就去那清風山轉轉,灑家與那幾位頭領雖未見過麵,卻也通過音訊。今日正好去結識一番。”
這時花榮已遣人將曹正、張青放了出來。眾人一道向清風山行去。花榮安排了一下,也一起跟了去,卻顯見不是很情願。
胡漢不禁心內暗道:“以花榮這般驕狂之人,竟也是對宋江俯首貼耳,可見其馭人之術十分了得,切不可讓其與自己這些人接觸太久,不然說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清風山中的三位頭領燕順、王英、鄭天壽聽到嘍?稟告,知宋江領人前來,連忙下山迎接。見過禮後,宋江說明了來意。三位頭領立刻遣人去安頓。又命人殺牛宰羊,準備酒筵,其情甚隆。
飲宴言談之中,胡漢方知,宋江為何會在此地。
原來,宋江在柴進處,逗留了幾月,被花榮幾次派人相邀一聚,推辭不過,便來此住了些時日。閑來無事,又去附近的白虎山,見他的徒弟孔明、孔亮兩兄弟。聚了十數日,辭別回花榮處,卻於歸途中,偶遇了途經於此的張清,多年未見,甚是歡喜。張清也無甚要緊事,便隨其一起回清風寨,正趕上武鬆遇險,張清遂出手救下其一條臂膀。這便是個中的經過。
席間,氣氛極為熾烈,十幾個人均感頗為相投,隻花榮一人無法融入其中。眾人看在宋江麵上,常主動與其對飲,卻也未見十分冷落。談笑間,魯智深邀清風山的三個頭領共去梁山,三人相商了幾句,欣然同意。一頓酒直喝到半夜,方各自散去。
第二日清晨,花榮深感自己一個官府之人,不宜久留此處,打了個招呼,獨自回清風寨去了。
清風山的人也開始著手準備去梁山之事。待到將至傍晚時分,卻見花榮又匆匆忙忙跑回山中,形態十分狼狽。宋江相問之下,方知花榮的北寨,已被正知寨劉高所占,妻兒老小皆被押起,給花榮定的是通匪之罪。
原來,清風寨的這兩位正、副知寨,一文一武,素來不和。花榮一直瞧不起劉高,頗感為一酸儒做副手而忿忿不平,二人間時有齷齪。花榮更是常在眾人麵前絲毫不給劉高麵子,劉高懼其技藝高強,也奈何不得,卻是仇隙日深。昨日在花榮寨前,場麵鬧得如此之大,劉高豈會不知,後來他發現花榮竟隨眾賊人共去了清風山,頓感機會來了。便去秘告青州知府,說花榮勾結匪人,欲背負朝廷。青州的慕容知府哪敢怠慢,連夜便派秦明與黃信率領人馬占領了花榮的北寨,扣押其老小。隻待花榮歸時,將其拿下。幸得一位親信於寨外劫住花榮,告知原委,不然,必也被誘入寨中所擒。花榮無奈,隻好回到清風山,讓宋江為其想辦法,救出家小。
宋江見眾人皆不做聲。便起身抱拳道:“花榮便如宋江親弟一般,卻有些少不更事,諸位可否看在宋江麵上,施以援手?”眾人這才連稱:“理當如此。”
清風山與二龍山加起來共有千餘人。眾人皆推宋江主持此事,宋江也未過分推辭,分析道:“以我們現在的人馬數量,加之有這許多好漢在此,奪回北寨並非難事,關鍵是如何能將花榮兄弟的家小安全救出。秦明與黃信皆非易與之人,尤其是那秦明,馬上的功夫已是‘爪黃飛電’,眾兄弟若與他鬥時,不必講什麼江湖規矩,更不必計較是否單打獨鬥,隻需以戰勝他為最高目標便可。武鬆兄弟,你與張青、孫二娘夫婦,挑選八十名身手好的兄弟,即刻起程,連夜去青州,將秦明與黃信的主要親人盡皆擄來,此事一定要做的隱蔽、利落,切不可聲張,亦不可傷了其家人。得手後,立即返回,不得有誤。武鬆等三人立時領命而去。
宋江又道:“於山寨之內選出八百位弟兄,分為四隊,第一隊由魯智深與曹正兩位兄弟帶領;第二隊是燕順與王英兄弟;第三隊是花榮與鄭天壽。第四隊便由楊誌與白勝兩位兄弟統領,我與張清居中策應,其餘的留守在此,今晚便將一切安排妥當,明日一早,吃過早飯,便去清風寨。”眾人轟然應喏,各去準備。
胡漢心說:“這雖是一次小規模的作戰,卻已可看出宋江的統領協調能力,指令簡潔明了,人員搭配極為合理,完全做到了人盡其用,這樣才可令有限的兵員,發揮出最大的效能。令行禁止,如臂使指,實是取勝的根本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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