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遇上這些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乖乖奉上。然後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將內容泄出去。眾人雖是滿口答應,但秦檜看出,根本便是渾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對這些人來說,沒有絲毫份量,還是得讓自己的老板出麵。
胡漢聽秦檜說完,心內暗道:“找我有個屁用,這他媽又不是製度規範,紀律嚴明的集團公司,在這種強盜窩子裏麵,兄弟情義高於一切,別說是雞八一些手稿,就是再珍貴、重要十倍百倍的東西,也無法淩駕於哥們義氣之上。這裏的思維方式是完全趨於感性化的,所謂理性的東西,根本別想有立腳之處。”其實在他的本心之中,是非常喜歡這種氛圍的,但此事卻是關係重大,那些存稿若真流了出去,所帶來的麻煩,確是難以估量的。所以說,選擇好解決的方式,才是至關重要的,若因此事,而讓眾頭領感到心裏不舒服,那便更是得不償失。
雖說胡漢在梁山的地位,已是日漸重要,但相對來說,仍是有些人微言輕,在這裏,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根本。他意識到,這件事若想解決好,還是要落在林衝身上,這絕對是個完美的人選。首先,無論馬上步下的功夫,就目前梁山來說,林衝是毫無爭議的“一哥”,加之其地位亦是相當超然,具體的排位座次對其根本沒什麼太大意義;其次,他與魯智深十分交好,這些人中隻要將魯智深搞定,自己再私下與武鬆溝通一下,其餘的便算不得什麼,說來說去,仍是要歸到實力上,象魯智深這樣脾性的人,基本上隻會對強於自己的人所說的話,聽的進去;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林衝會真心幫自己,若無此,其它就都沒什麼意義了。
林衝聽了他的來意後,輕笑道:“這都怪你故事編的太引人,其實昨晚我也沒怎麼睡好,亦想找你去索下文,卻被你嫂嫂攔下了,說怕影響香兒休息,她們倆現在相處的便如親姐妹一般。你不在山寨時,二人幾乎無一日是不相見的。這事兒你先別急,待智深哥哥看完後,我取來閱完後麵的內容再說。”
胡漢苦笑道:“哥哥不要再相逗於我了,此事實是可大可小,那四、五十萬的存稿,可是好大的一堆,人多手雜的,萬一有個閃失,對‘梁山周刊’的影響會很大。”
林衝想了想道:“這你倒不必擔心,目前寨內還不會有人去故意泄露其中的內容,隻要保管好,別遺失了就行。但此事要將其限製於此,這之後的存稿再不可與人看,你可存於我這裏,我向天王哥哥求道令,這樣一般人便不好再來索要相看,至於象智深哥哥、武鬆兄弟這樣比較特殊的情況,我們私下與他,不讓其宣揚便可,現在的那些,也隻能讓他們先看完,再善加保管,這種事兒是無法硬來的,便是天王哥哥,都不好出麵去管,何況是我林衝。”
二人相偕來到魯智深的住處,隻聽屋內靜悄悄的,偶有些刷刷的翻紙聲。他們也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屋內的情景蔚為壯觀,隻見床上、椅上、桌上、地上盡皆是人,每人手內皆拿著一張紙,在忘情的讀著,讀完之後,依次傳與下一人,源頭便是那魯智深,獨自將那一摞紙坐在屁股下麵,看完一頁,傳與後麵之人。
胡漢仔細捋了捋順序,終於找到源尾,一看是施恩,卻已是排到另一間廂房之中,身旁放著一小摞閱過的存稿。屋內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倆,過了半晌,方聽魯智深道:“想看,便到後邊去排著,在灑家這裏,誰也不許亂了先後。”說這番話時,竟是連頭也未抬。二人不由大眼瞪小眼,林衝低聲道:“看這情形,山內識字的頭領,基本都到了,也就是天王哥哥、吳學究、宋江等三人沒在,大概是礙於麵子吧!你看便是那公孫先生,不也在嗎?”胡漢順著林衝的手指一看,隻見公孫勝正盤腿坐在牆根處,所排的位置,已在三十名開外,大概是來的較晚。那副德行,哪還有點修道之人的模樣,完全沉浸在情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