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終於讓王妃受到懲罰了,被十隻狼狗咬死。聽著很解氣,但好害怕。”
“那也是王妃自作自受,從小就狠到大。對別人狠,對自己的兒子更狠。讓她被狼狗咬死,才是真的解氣。”
“可惜了她那麼好的出身,父親是丞相,哥哥是大將軍,姐姐是皇後。她就算囂張跋扈點,我們也能理解,可偏偏罔顧人命,對小世子也下得去狠手,趁王爺外出,扔進池塘裏。要不是王爺回來……”
烈日炎炎下,攝政王府大院下人圍成一圈圈的,還有十個身材魁梧的侍衛手裏分別牽著隻凶狠的狼狗。目光緊緊盯著院中被兩個嬤嬤按壓著肩膀跪著的女人身上。
而女人的目光緊緊盯著廊下的父子倆,猙獰的神情中還帶著對生的渴望以及對父子倆的咬牙切齒。
“皇甫玦,我說過,那些事非我本心。”葉梧嘶啞著嗓子對著廊下坐在貴妃椅上悠閑無比的人說道。
皇甫玦隻是淡淡地瞥了葉梧一眼,然後接過身旁侍從倒的茶水,抿了一口。在用舉動拒絕跟葉梧對話。
葉梧身子一下子軟了,也不用人按壓她,直接癱坐在地上。
清早的時候下過一場雨,現在雖然陽光熱烈,但青石板上還是有些泥濘。葉梧就這樣不顧形象地坐著,雙手撐在地上,有氣無力。
她不甘。
清早皇甫玦讓人把她控製在雨中跪著的時候,她暈了過去。
暈的那段時間,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皇甫玦就跟現在一樣無情,冷酷地吐出一個“放”字,那十隻狗就衝著她跑過來。
誰都看不見她的害怕,聽不見她淒慘的求救聲。那畜牲隻聽皇甫玦的號令。而皇甫玦,下令給她狗刑的人,又怎會喊停止。
她就被那十隻狼狗撕咬成無數塊,吞進肚子裏,血浸染到青石板上。
圍觀的人見此慘狀,都有些許的不忍,可她的丈夫,她的兒子,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都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了,明明被狗咬死,肉都被吃掉了,狗還在貪婪地啃著骨頭。可偏偏,她感覺到她心髒疼痛至極。
她死了,被他的丈夫親自下的命令。整個王府的人都在旁觀,丈夫和兒子更是無動於衷。
剛被狗分屍沒多久,她的哥哥騎著馬喘著氣出現在眾人眼前,手上還舉著晃人眼睛的聖旨,那句“聖旨到,留葉梧性命”的話隻有他自己聽見了。
她看著她哥哥葉圳下馬的時候踩空,跌了下去,然後不顧手腕的擦傷,扭傷的腳,慢慢爬到她的骨頭,血灘旁。
行軍打仗身受重傷,也隻是咬牙挺過。他還說過,如果她再不知悔改的話,就算死了他也不會管她。可現在,對著她的殘肢遺骸,哭得不能自己。
她撲到她哥哥跟前,想告訴她沒有死,可是她的身體卻穿過了哥哥的身體。然後他哥哥像瘋了一樣,看著地上已經淌幹的血痕裏,有很多又黑又小的蟲子向她哥哥的影子聚集而去。
他哥哥一句“阿梧的血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蠱蟲”讓所有圍觀的人大驚失色,就連對她的慘死無動於衷的丈夫和兒子也終於肯將他們高貴的目光放在她的屍體上。
南疆的蠱蟲,大量出現在她的血中,無論她這個人生前做了多少惡,也引起了重視。她就像一隻阿飄,跟在哥哥葉圳或者皇甫玦身後,看著他們調查為什麼會出現南疆蠱蟲。
她看見她的爹爹和姐姐得知她的死狀後,多麼難受。爹爹頭發一瞬間全白,姐姐一病不起。爹爹得知蠱蟲的事後,又是拖著虛弱的身體跟著皇甫玦他們調查真相。
僅用了十天,真相就出來了,凶手是戶部侍郎林軒達之女林婉清,而蠱蟲從十年前就種在她身上了。那時,她十歲,林婉清也十歲。
她與林婉清同一天出生,因為這個緣分,兩家也走得近,她更是將林婉清當作最好的朋友。林婉清告訴她,她出生高貴,對著下人一定要態度囂張些,這樣才不會讓下人爬在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