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焱不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用這麼悲切的語氣來問她。
皇甫焱點頭,想必小廝還有侍衛都已經告訴過他了,有什麼好執著再問的。
“啊!”
男子眼睛睜大,雙肩都塌了下去,呢喃道,“還是來遲了嗎?”
自己明明盡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在皇甫焱來了之後,侍衛們也不敢再說話,男子的低語很清晰地傳進皇甫焱的耳朵。
侍衛們也是詫異地盯著男子,不就是毒婦被趕到南巷去了嗎,至於跟人死了一樣哭得這麼傷心嗎。要是人真死了,他們肯定會高興得手舞足蹈,而不是像他一樣難過地哭起來。
男子這副反應,這也讓侍衛覺得他跟那個毒婦是一丘之貉。之前肯定仗著毒婦的勢欺人,眼下得知毒婦被貶為庶人後無法再仗勢欺人了,他之前得罪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定是想到他以後淒慘的下場才哭了。
想通這一點,侍衛們看男人的眼神也不對了。
“她中午就離開了,你還是離開這裏吧。”雖不知道男子究竟跟她是什麼關係,但是她現在已經離開王府了,他們間如何跟自己沒有關係。
男人聽見皇甫焱稚嫩的話還是沒有從“她中午就已經離開了”中回過神來,“她是你母親,你為何不救她?”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男人用質問的語氣問皇甫焱。
男人的發問讓皇甫焱眸色暗了幾分,在皇甫焱跟前侍候的小廝可知道世子這是生氣了。
“大膽,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質問世子!”小廝厲聲嗬斥這個不知輕重的家夥。“世子不計較讓你離開已經是大恩了,還不趕緊離開,是要等著被送進應天府嗎?”
小廝話可不客氣,悲痛前王妃遭遇的人能是好人嗎,也就是世子心善,不願深夜府門前見血。
按理說,不管是欲闖王府,還是跟前王妃認識,都可以打殺了。
可男人不甘心就這麼離去,他望著皇甫焱,“她已死,上陽國危矣!”話落後男人閉上眼睛,上陽國生靈塗炭的場景已經在腦海裏放映。
“住嘴!”皇甫焱嗬斥道。這話豈能是說的,還有她的死怎可跟上陽國國運扯上關係。
簡直是找死。
皇甫焱想,男人再這麼不識趣要找死的話,就別怪他將其送至應天府。
皇甫焱小小年紀,卻很有氣勢,剛剛簡單的兩個字就使得侍衛們身軀一怔,男人眼裏也露出滿意,隻是想到他要找到的人死了,滿意的神色也轉變成了惋惜。
“罷了,一切都是天數。”男人一聲長歎。
男人緩慢轉身,一步一步下著台階,背軀也彎了幾分,似乎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遲暮老人。
“王府未曾殺她,在昨日午時被貶去南巷,生死不知。”皇甫焱望著男人佝僂的背影,不知名的情緒在心間波動,下意識話就出口了。
男人腳步一頓,她可能還沒有死,侍衛說的“那個毒婦死了”是哄騙他。
“多謝。”男人轉身朝著皇甫焱頷首。
眉眼間都說明著他的喜悅。
道完謝後男人腳下生風,消失在眾人眼中。
貶至南巷,生死不知。隻是可能沒死,就讓他這麼高興。
皇甫焱沒有意識到在除了葉府所有人都恨不得她死,還有人在意她是否活著自己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
皇甫焱想到男人剛才以為“她死了”這件事,視線落在處理事情的侍衛和小廝身上,正要問是怎麼回事,那男人又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