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梧蜷縮在四處露風的房間裏,膝蓋處疼得厲害,葉梧牙齒咬著手臂,才能讓自己不哭喊出來。

雖然聲音被壓製住了,但是眼眶卻沒辦法控製,淚水不斷地流出來。

自小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時候落得過這樣的處境。就連犯錯時,禁足自己,也從未在衣食住行上被苛責過。現在卻一下子變得連乞丐都不如,乞丐還可以出去乞討,而自己不得詔,永遠走不出這南巷。

其實自己隻要讓身體裏蠱蟲的秘密不要被暴露,這樣葉家,她的孩兒還有攝政王就不會心存愧疚也不會抱憾餘生了。

但是這樣的話,自己的仇呢,永安王意圖謀反的事情要不要揭露。

這事關朝政。

她該怎麼告訴皇上,永安王勾結林軒達,意圖謀反。

“嗬!”葉梧自嘲,“我連這南巷都出不去,能做什麼。說不定連今晚都熬不過去。”跪了一夜,又在池塘裏泡傷了腿,現在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

隻有這樣蜷縮著,自己才不會顯得很狼狽。

葉家的女兒,怎麼可以爬著走路呢。

可是······

葉梧頭抵在牆上,自己似乎被驅逐出葉家了,是攝政王親口說的。攝政王,攝政兩個字,不是說著玩的,他剝奪一個人身份的權力還是有的,葉家的二小姐,攝政王妃,“昭和”封號,郡主身份。

這樣統統奪去,給了自己一個“庶人”的身份,一個南巷的去處。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零丁。

落得今日下場,實屬不該。

“爹爹~”女兒真的好痛。

門外樹葉婆沙,烏鴉又在發出很奇怪的叫聲,葉梧哪經曆過這些,一下子嚇得她一動都不敢動。

她嬌縱,敢在生死危關的時候強親上攝政王,因為她知道哥哥求來了今上的免死旨意,他不會殺了自己。

可是這裏的環境,她真的是第一次見。而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白天的時候麵上不顯,但身體一直打著顫,這種害怕隨著黑夜的到來慢慢地被放大。

葉梧緊緊地揪著衣服,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今後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做呢。

“葉梧,你可以的,你不怕的。隻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而已,叫的是烏鴉和鳥。”

葉梧試圖用說話聲來掩蓋住自己的害怕。

“啊!”

聽到“吱呀”聲的時候,葉梧嚇得一個激靈,抓起早就準備好的棍子,雙手緊緊地握住一端,耳朵豎著辨別著聲音的來源處。

當看到一隻老鼠朝著自己過來時,葉梧嚇得頭皮都緊在了一處。

“不要過來!”葉梧舉著棍子不斷地朝地上揮。

那老鼠原本停頓了一會,但是發現棍子並不會揮到自己身上時,又動了起來,速度很快地朝著葉梧靠近。

“不要!”

葉梧發出尖叫。

閉著眼睛,棍子朝著剛剛看到老鼠的地方揮過去。

再睜眼時,老鼠在咬自己的衣服。

葉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這讓她更覺得委屈了。

“去—”

葉梧聽見一道輕聲的聲音響起,然後睜眼時,老鼠不見了。葉梧緩慢抬起頭時,一個陌生男子辨不清相貌,但是他上揚的嘴角告訴著葉梧他是好人。

“還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