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羽退後的動作換來大皇子的嫌棄,暗罵一聲“真沒用!”
“也不知道你高傲個什麼勁,今天早朝的時候,你父王親自提出將葉梧從皇家玉牒上除名。”自從葉梧被攝政王奪去身份後,大皇子便不再稱呼她為王嫂,很多人也同樣。
大皇子幸災樂禍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神情的皇甫焱。再被父皇和夫子誇獎又如何,還不是有一個汙漬的生母。
今天早朝下的時候,他的人來給自己傳話,說攝政王叔朝堂上請父皇將葉梧從皇家玉牒上除名。
現在的葉梧連一個庶民都不如,還被趕去了南巷。南巷的境況,他也曾聽人說過,那可是連乞丐窩都比不上的地方,乞丐還能出來乞討,有人可憐還會賞點吃的或銅板,而南巷的人去乞討,估計路人看都不會看一眼,反而還會踢兩腳。
聽見大皇子奚落的話,皇甫焱握書的手用力,書上出現很多折皺。皇甫焱看了眼,淺淺地皺起眉。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觀察他反應的大皇子眼裏,看到葉梧在皇甫焱心裏居然連一本書都比不上時,忍不住嘲笑,“怪不得呢,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生母行事不端,生下的孩子又這麼會懂長幼有序,尊卑有分。”
大皇子還介意剛才他走到皇甫焱跟前時,他不起身行禮,反而用父皇的話來壓他。
“大皇兄,你別這樣說。”七皇子不讚同大皇子的說法。葉梧是葉梧,阿焱是阿焱。何況葉梧是怎樣的人,大家有目共睹。阿焱受了委屈,大皇兄怎麼還盡往阿焱的心口上戳。
“本皇子跟他說話,有你什麼事!”大皇子一把推開七皇子。他討厭皇甫焱,還討厭跟皇甫焱走得近的七皇子。在他看來,跟皇甫焱關係好的,就是跟他作對。
七皇子完全沒設防,被大皇子這樣一推,重心不穩,左腳拌右腳,直接趴下,撞在了一旁的案桌上。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幕。皇甫焱餘光暼到了,但是做出反應時已經來不及了。
“流血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使得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七皇子的手上。
七皇子的右手按在了硯台上,那硯台是五牛硯,上麵雕刻了五頭形象各異的牛頭,還是鏤空的,他的手正好按在其中一隻的牛角上,鋒利的牛角劃破他嬌嫩白皙的皮膚。
七皇子也才七歲,雖是不受寵的餘婕妤所生,但畢竟是皇子,從未吃過苦,看見血一下子慌了,哭了起來。
大皇子看見七皇子因自己受傷,眼裏可見地浮上慌亂和害怕,“不是本皇子推的,是你自己沒有站穩。”
不顧七皇子受傷,卻還在推脫責任,皇甫焱露出冷意。
好在他比現場其他人鎮靜得多,掏出自己的帕子熟練地纏在了七皇子的手上,“我帶你去找太醫。”
宣太醫還得一來一回,還不如直接去找太醫來得快。
上書房在皇宮之內,怎能沒有皇帝的耳目,七皇子上一秒受傷,下一秒在禦書房批閱奏章的皇帝就知道了。
當太監告知皇甫湜七皇子受傷了,還是大皇子幹的時,臉直接冷了下來,整個書房裏彌漫著寒冷的氣息,跪在地上等回複的太監哆哆嗦嗦,在禦書房值班的太監和婢女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將人都叫來。”皇甫湜揉著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