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本宮出去。”趙雅韻看著隻知道跪著瑟瑟發抖的奴婢氣打不過來,明明是給宣兒撐腰去的,結果宣兒被罰,皇上給皇甫樟賞賜就算了,一些文房四寶她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居然給餘穎那個賤人升了淑儀,從婕妤到淑儀一下子就升了四品,就隻不過維護了皇甫焱。
說起皇甫焱,趙雅韻目光停留在自己兒子身上,“你說你,母妃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不要去招惹皇甫焱。你明知道你父皇有多疼愛他那個侄子,你生怕給母妃添不了堵是吧,次次招惹他。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惹得你父皇煩,屆時連我這個母妃也會被厭煩。”
趙雅韻生著氣,說教起來語氣也沒有壓住,皇甫宣感覺到這次他的母妃是真的生氣了,脖子縮著一句話也不敢說。心裏卻嘀咕著,父皇那麼喜歡母妃,父皇給的賞賜都比中宮的母後多,父皇怎麼會厭煩母妃呢。皇甫宣不以為然,對於自己母妃剛才說的,隻覺得說的是氣話。
看著自己兒子縮著腦袋,明顯被自己嚇到了,雖然氣他不爭氣,但是畢竟是她疼到大的孩子,就這麼一個孩子,怎麼忍心看著他委屈。
也不拉了,哪怕心裏很堵,但還是彎著嘴角擠出兩絲笑來,向著他招了招手,“過來。”
皇甫宣順從地走過去,趙雅韻手理著皇甫宣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母妃不是生你氣,隻是你父皇孩子多,你犯的錯誤越多,你父皇就越不喜歡你。”暫且不說皇上的這一層身份,就是普通人家的父親喜歡的也是聽話的孩子。
“母妃。”皇甫宣再調皮,終究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聽到自家母妃一番為他好的話,頓時覺得委屈,眼眶裏水汪汪的。
趙雅韻將皇甫宣攬在懷裏,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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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風了,要不還是進屋子裏吧。”東石垂著頭看著麵色沉重的葉梧建議道。
葉梧抱著手臂輕輕地搖頭,“窗戶破著,屋頂也是東缺一口西缺一口,能有什麼區別呢。”葉梧聲音低沉,像極了陷入絕望的人,似乎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隻有葉梧自己知道,她多渴望活著,好好地活著,起碼在手刃永安王和林清婉之前。
“抱歉,我沒有辦法帶你出去。”東石坐在葉梧旁邊。
說完東石忐忑地看著葉梧,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他見過生老病死,但還是第一次遇見渴望生的人身上卻帶著一團揮之不去的死氣。
沉重的,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別自責,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葉梧慌忙安撫東石,救自己的人跟自己道歉,哪有這樣的說法。說著,葉梧眼裏反而帶上沉重的愧意。“明明是葉梧連累了東石先生。”
葉梧垂著頭,低聲道。
恰逢一陣冷風吹過,垂在東石胸前的長發吹到了葉梧的臉上,葉梧去撥弄,兩人很默契地揭過剛才的話題。
“葉梧,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