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南巷是進不去了。
東石抱著葉梧離開。
……
“不是，那惡婦真能沉得住氣，居然還沒有出來。”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老子都在這裏等了一下午了，午飯和晚飯到現在還沒有吃，肚子要餓死了。”
“她不會真出事了吧?”有人預感不好。
“呸呸呸，說什麼喪氣話，惡人長命百歲。”說話的人嗓門有點大，大中帶著慌亂，他第一次希望葉梧可以身體沒事，可以從南巷裏麵出來，爬著出來也行啊。
“有沒有人啊?誰幫我把葉梧拉出來啊。”
“怎麼還不出來，她是不是故意的，馬上就到開注的時間了。”
“對啊，她做了那麼多惡事，就不能善良一回，從南巷爬出來啊。”
“對啊，滾出來!”
“滾出來，葉梧!”
“毒婦，滾出來!”
人群中不知道誰起了頭，喊著葉梧“滾出來”，這點燃了大家夥的激情，人跟人喊了起來，以至於現在喊得整整齊齊的。
原本吃飽喝足要回南巷的人被這架勢嚇得不敢動，縮在南巷門口等著他們喊的那個“葉梧”出來。
越接近聚寶賭坊開注的時間，聲音越大，也越慌亂。
直到一聲鑼鼓被敲響，說明著時間已經到了。
十幾個壯漢從聚寶賭坊出來，一人手裏提著個銅鑼和棒子，邊敲邊喊著“開注了，葉梧不出者勝。”
“葉梧不出者勝。”
六個字振聾發聵，讓所有押了葉梧會出來的人大吃了一驚。
居然賭輸了。
好多人惱羞成怒，指天罵地，撲打著大腿，後悔沒押前者。
也有人直接提著籃子裏的菜站在南巷門口扔。
他們進不去，嫌晦氣，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發泄。
南巷的人麵對突如其來的蔬菜攻擊，嚇得是一動不敢動，跟個鵪鶉似的，依舊蹲在南巷門口，任由他們將爛菜爛葉子砸在他們身上。
“這些百姓，真是可惡!”褚承嗣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最終沒有忍住，一拳出去砸在粗壯的槐樹的樹幹上。
上陽國連續三年，糧食收成不佳，有些地方連年幹旱，顆粒無收，隻能靠朝廷救濟。
這些住在京城裏的百姓，不知糧食的珍貴也就罷了，還這樣浪費。
褚承嗣很想出去將這群人暴打一頓。
“就應該讓他們看看饑荒之地的百姓是怎麼過的！”看著有人將雞蛋扔出去時，褚承嗣一腳踹在樹幹上。
若非葉子正處在發芽期，不知道被褚承嗣的一拳加一腳弄下來多少了。
他去過的最西邊，那裏的人在打過糧食的麥稈裏摸麥子，在燒了黃豆杆的土地裏摸黃豆。
最悲涼的莫過於有的地方連飯都吃不飽，有的地方卻在隨處浪費。
“街使，神策軍還有京兆府，他們的存在是當擺件的嗎?”
褚承嗣真的快要被這群不知道好歹的百姓給氣死。
他們扔的那些食物不知道要養活多少個家庭。
“世子息怒，這群人不知好歹，不知道糧食來之不易。世子千萬別為他們氣壞了身子，不然就不值當了。”
隨從趕忙安撫褚承嗣。
他跟著世子出遊，見證過世子對糧食的重視，知道世子見不得有人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