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惡站出來的是觀星樓的欽天監趙衡。
“有事便說吧。”
皇甫湜一揮手，讓趙衡直言。
“皇上，臣幾日來夜觀天象，發現多日前下降的鳳星又歸位了。”
“混賬!”皇甫湜勃然大怒。
皇後有鳳星之意，但是之前默認的是葉梧，因為葉梧出生的那天，白天天現奇象，晚上的時候灰敗了很久的鳳星又恢複了以往的光澤。
欽天監趙衡便向皇上進言，葉梧是未來的帝後，然後才有了那麼多的殊榮。
說來，葉媚妝雖然是上陽國的皇後，但是她成為皇後名字入皇家玉牒時鳳星沒有過變化。
在皇家人眼中，皇後之位是葉梧的。
隻是她品行不佳，德行有虧，才換了人，讓攝政王將人娶了。
現在趙衡又來說，鳳星又恢複了光澤，這無疑在說他以前說的有問題。
“趙衡，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皇甫湜雖然是明君，不會濫殺無辜，但是帝王自有帝王的威嚴。
帝王一怒，雖不至於伏屍百萬，但是依舊可以讓人膽戰心驚。
“皇上息怒。”趙衡匍匐在地上。
額頭貼著玉石板鋪成的地磚上，不敢抬頭。
他知道前後言行不一會引來帝王的怒意，這算是自己的失職，可是為了上陽國的國運，他不得不麵對。
哪怕皇上會因此定他的罪，他也得說。
趙衡的話也讓席上的眾人心思活絡了起來，部分人的目光落在了因為未來的鳳星而獲得至高無上的榮寵的葉梧的父親葉霖川身上。
現在葉梧已經是一個庶人了，鳳星又歸位，這不就說明鳳星另有其人嗎。
文官盯著丞相葉霖川看，武將盯著葉圳看，而後宮的妃子盯著和皇上坐在一處的皇後看。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是真皇上，但皇後是頂替了她的妹妹。
現在，一群妃子看好戲的目光落在葉媚妝身上。
之前，葉媚妝成了皇後，她們隻羨慕葉媚妝有個不成器的妹妹。
但是現在，要是葉梧不是鳳星的話，那葉媚妝也坐不住這皇後的位置啊。
聽見葉梧可能不是鳳星，葉霖川不是生氣，而是擔心沒了這最後一層身份的保護，她的命可能是真的保不住了。
葉圳的反應也是如此。
他恨葉梧不成器，但是也無法看著她丟失性命。
趙衡的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奏樂的樂師們在太監周元和的示意下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離開了潛德殿。
“皇上，鳳星確實向原本的位置歸去了，隻不過還有一點偏移。”
“還有偏移那就說明不確定，趙衡，你老糊塗的連不確定的事都敢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上說了?”
皇甫湜心裏清楚，關乎未來國運之事，有多重要，趙衡這般不負責任，屬實讓他氣惱。
“皇上，鬥轉星移，萬物皆在隨時間的變遷，鳳星的位置也會有變化。”
趙衡的意思是一點偏移說不得什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說的是錯的?”
“臣隻能說鳳星可能另有其人，葉梧可能是又可能不是。”
趙衡也不敢打包票。
畢竟葉梧出生的那天，天空異象很多。
“皇上，臣有事要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