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善,你將銀子給掌櫃的。”
葉梧身上沒有銀錢,給錢的隻能是褚承嗣了。
褚承嗣不滿葉梧主導著這一切,但不得不承認她處事很周全。
褚承嗣暗咬著牙從腰帶裏掏出兩錠碎銀子,遞給掌櫃的。
“山兒,送兩位去客房。”
“好嘞,兩位跟我這邊來。”對於爽快給銀子的客人,小二態度大變,特別友好。
但也是某些客棧的常態,很常見。
有銀子的才是大爺,沒銀子的當乞丐一樣,肯定不會給你好臉。
葉梧和褚承嗣跟著小二上了二樓,葉梧在五號房,褚承嗣在六號房,不過褚承嗣借口說要先照看“姐姐”,跟著葉梧一同進了五號房。
見此,小二也不是沒有眼力見,說了句“幫兩位打些熱水梳洗,和準備晚飯”後就下樓去了。
確定小二走遠後,褚承嗣收回孝順弟弟的模樣,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緩慢走來的葉梧,冷聲道,“誰讓你擅自做主,說本世子是你弟弟的?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還有本世子明顯比你大。”
“嘉世子要是情緒可以收斂些,說話別那麼莽撞,我也不會說一個大了我三歲的人是我弟弟。”
“巧言令色。”褚承嗣噎了一下,但又不想承認自己剛才有些衝動。
葉梧隻是笑笑,沒有回應他的這句評價。
之所以要讓褚承嗣是弟弟,還有一點原因,就是他是皇甫玦的外甥,又與焱兒是表兄弟關係,自己總不能對著一個和焱兒一樣輩分的人叫兄長吧。
“算了,不與你扯這些了。”褚承嗣自知在嘴仗這件事上他鬥不過葉梧,便不再抓著這點不放,左右不過是為了隱藏身份。“你不是讓我著急來找我舅舅,到銅拔山下了,你卻不去銅拔山,而是歇腳住店,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還有我舅舅會出事的事是真是假?”
葉梧坐在褚承嗣對麵,“首先,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你難道沒有察覺到這個鎮子很奇怪嗎?”
“他們不是說了嗎,二十年前丟過孩子,所以很排外,看見外人比較警惕。”
“嗬。”
“你笑什麼?”
“我都有點懷疑,嘉世子出門遊曆的六年是真的嗎?”
“你什麼意思?”褚承嗣從葉梧的話裏聽出了嘲諷。
“從門口到進客棧,你想想你看到的鎮民,有什麼奇怪之處。”
葉梧提點了一下。
奇怪之處?
褚承嗣開始回憶,一路上除了他們盯著自己的眼神,人的話,“在街上走的大多是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還有老人,偶爾見到一兩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年青人也很少見,見到的幾個還或多或少身體有殘疾,那店小二的右腳也是跛的。”
褚承嗣說出來也是一驚。
就算是戰爭年代,也不至於連小男孩都被弄去參軍吧。
銅拔鎮的情況看起來比掌櫃說的還嚴重。
“難不成二十年前丟男孩子一直延續到現在?”
“那小女孩呢?怎麼來的?”
“這——”褚承嗣答不上來。
沉默間,腳踩在本板上的聲音響起,是店小二來了。
兩人默契地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