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川餘光瞥了眼高位上的納蘭徹,抬頭望向納蘭運,納蘭運眼中的寒意令他心生恐懼,但是忠於南疆王的信念是不會讓他產生背叛之心的,“臣不知,他已經消失三個月了。”
朝臣神情一變,顯然認定越子辰是畏罪潛逃了。
越子辰一向深居簡出,隻喜歡呆在南圃院研究蠱蟲。是以,三個月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也沒有太在意。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在三個月前給二王爺種了蠱之後人就不見了。
“消失了?”納蘭運冷笑,“那為何不上報?越子辰身為蠱師,沒有王兄命令,怎可擅自離開?”
納蘭運雖然問的是越子川,但是誰都能聽出來意在納蘭徹。
納蘭徹雙手搭在扶手上,身旁站著的奴才一眼就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趕緊低下頭,佯裝沒有看見。
越子川傻了,這叫他怎麼回答。
越子辰離開,是王上默許的,他離開南圃院,自然不會被追究。
“臣以為他是去林子了,之前也有他一去林子就三四個月的情況,臣就沒有太在意。隻是今日王爺突然派人前往南圃院找他,臣這才知道他三個月還沒有回來。臣已經有五十天都在屋中研製蠱蟲,實在是沒有注意到越子辰的去向,還請王爺恕罪。”越子川三言兩語將他的不上報之罪給揭過了。
蠱師在毒林裏待個幾個月都是常態,更何況越子辰以前就有慣例,這樣一說,納蘭運就不能單方麵地定他知情不報之罪。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越子辰是去了毒林。
而不是納蘭運說的,他潛逃了。
“王爺,沒有在毒林發現越子辰的蹤跡。”
又有納蘭運的人來報。
納蘭運趕在納蘭徹開口前道,“臣弟知道毒林隻允許南圃院中的人進,但是臣弟追刺客心切,還請王兄見諒。”
納蘭徹不得不將怒氣壓下來。
時隔三個月,才追究此刻一事,他到底想做什麼。
“大蠱師,方才你也聽到了,越子辰不在毒林。他向來兩點一線,除了南圃院就是毒林了。但現在,他一不在南圃院,二也不在毒林。”
“王爺是何意?”
越子川沒明白納蘭運的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鬼蠱是你煉的,蠱蟲是你的好徒弟下的,他人又失去了蹤跡,那麼便由你來擔了他的罪責吧。父債子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對越子辰來說,不僅是他的師父,還對他有撫養之恩。如此,反過來,徒弟犯下的錯,你這個師父可以來替他償。”
納蘭運話音落,越子川就白了臉。
他好歹是老臣,受先王器重,怎可這樣對他。
“臣弟是想如何讓他代受?希望臣弟別忘了,越子川可是先王看重的老臣,他是南圃院的院主。”
“王兄放心,臣弟會留他一條性命的。”納蘭運瞥了越子川一眼,最後視線重新落到了納蘭徹身上,“臣弟今日來還有一事。”
納蘭徹忍著氣道,“說。”
“臣弟想請王兄退位。”
納蘭徹騰得站起身,怒目而視,“納蘭運,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前腳說著對著先王發的誓,現在又來請自己退位,誰給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