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明桀沒再說什麼,囑咐說不管女人有什麼要求都盡量滿足。
“如果順利的話,在女人生產後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進行配型手術,初步定在明年九月,您看可以嗎?”
沈明桀微頷首,說:“可以。”
又想到什麼,問:“手術前有什麼需要注意調整的,發給我。”
醫生轉身要走,突然又想到什麼,頓住腳步。
“沈總,按移植中心的規定,得雙方都同意移植達成協議,才能開始走心髒移植手術的流程。”
沈明桀眉頭鎖起來:“什麼意思?”
被這目光一凍,醫生額頭冒出細汗。
“因為現在心髒配型很緊湊,病人都排著隊呢,您看不然問一下李小姐的意見,然後我把協議書寄過去讓她簽個字。”
沈明桀的聲音頓時低了幾度,音調怪異地說:“難道還有人排隊排到了,還不願意做移植的?”
醫生內心吐槽,那可不,移植又不是簡簡單單就把別人的身上的器官移植到自個身上的,中間得吃多少苦,再加上術後可能出現的致死排異反應,很多病人都是先排著隊,等到了心髒,害怕死在手術台上又選擇保守治療。
醫生在沈明桀的淫威下不肯動彈,非要聽個準信。
沈明桀隻好去了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他回來問:“今天就得定下來?”
醫生有些發愣,啊,真不願意做手術啊!
他囁嚅勸道:“其實這個風險也不算很大,畢竟李小姐現在還沒到晚期,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說完,男人表現得更加焦躁。
“這是我不讓她做手術?!我巴不得她明天就能好起來!”
接著他又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嗓音就沒之前那樣溫柔了,幾乎在衝對麵吼。
“你勸勸她?!”
“她提條件讓我和她結婚。”男人冷笑一聲,半邊嘴角彎起來,嘲諷得很。
“那朱玥怎麼辦?”
“是,她救了我一命,我TM這輩子都欠她!”
他憤憤掛了電話,支使醫生過來:“去擬協議寄回國內。”
事情談完,沈明桀推開門走出去,昏暗的天空邊際,一道橙黃色的晚霞高高掛起,連映照下的建築都裹了一層金邊。
沈明桀靠在門外的欄杆上,看著遠處的景色,眸色漸深。
五年前的李蘇愈和現在的朱玥如出一轍的性格,狡黠,靈動,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他一直記得第一次看見李蘇愈的那天。
綁著馬尾的女孩在講台上侃侃而談,將剛進大學的一眾愣頭青忽悠得三迷五道的,最後班幹部投票的時候隻有兩個人沒舉手,一個是他,一個是吳傑。
吳傑吊兒郎當的,看著李蘇愈像是古時候勾欄瓦舍裏來消遣的公子哥。但是在碰到一起在圖書館自習的他倆,後來吳傑看向李蘇愈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再也看不到一點綺麗。
畢業那天晚上,吳傑喝了個酩酊大醉,拉著沈明桀的手讓他好好對李蘇愈,那時李蘇愈還在旁邊勸兩個人少喝點,第二天就坐上了去M國的飛機。
那時的沈明桀驚愕、失望、沮喪,後來才知道李蘇愈在事業和他之間選擇了事業,如果沒有沈家這筆錢,她拿什麼出國深造?
再後來,遠赴異國的人突然出現並且在生死一線時擋在他麵前,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啼笑皆非,他不知道李蘇愈是用什麼心情擋在他麵前,但是對他而言,生命像是多了一層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