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電話那邊的人倒也執著,接二連三地打。
李蘇愈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你好,是嫂子嗎?”
對麵的聲音李蘇愈沒聽過,剛想掛斷電話,那邊又叫了起來。
“沈總喝醉了,嫂子能過來接接他不?”
李蘇愈拽緊手機:“沈總?是沈明桀?”
那邊人頓了下:“欸。”
她定了定心神,問電話那頭的人:“哪個酒店?我馬上過來。”
“在解放路這邊的金銷窟酒吧。”
她睡了兩天覺得好多了,加上犯病是家常便飯了,手術也不算什麼大手術。她活動了下覺得尚可就從衣櫃裏拿了套衣服換上直奔電梯。
下了電梯才覺出大年初一的冷來,不禁裹緊自己的大衣。
街上人車都稀少,等了十多分鍾才等來一趟出租車,她趕緊上了車跟司機報了地址。
五大三粗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樂嗬道:“姑娘,大過年的去酒吧啊?”
李蘇愈覺得身上又熱起來,頭腦都不太清明,含含糊糊地回:“唔……接一個朋友。”
司機又打量了兩眼,沒再說話。
車很快就到了,李蘇愈有些搖晃地衝進酒吧,被迎客的服務員攔了下來。
“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服務員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女人衣冠不整,一臉病態,大過年的像是被有家室的人趕出來的小三,有些晦氣。
“我找一個朋友……”
服務員口氣惡劣起來:“什麼朋友?這沒你的朋友。”
“我……我找……”李蘇愈的神智已經不太清醒,手腳發軟,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下一刻,一件毛絨大衣披了上來。
“李蘇愈,你怎麼會在這裏?”澄淨清脆的嗓音傳來,在李蘇愈聽來如同天籟。
“哎喲喂,這不是朱小姐嗎?黃老板前兩天還在念叨你呢!”服務員的態度一下變得殷勤。
“我這不記得黃老板的好,大年初一就過來給她送禮嘛!”
她兩年前在這兼職,當時這家店的黃老板給她諸多照應,她在市裏也沒別的親戚就過來探望探望,沒想到碰見了李蘇愈。
“您朋友?”服務員平常也是刷手機的,早就知道朱玥是省立的醫生,因此每次她來態度都特別尊重。
“嗯,她好像生病了,能麻煩你幫個忙幫我把她送車裏嗎?”
李蘇愈聽出朱玥的聲音,抓住要來扶她的手。
“玥玥……明桀,明桀還在裏頭。”
“……”朱玥歎了口氣,李蘇愈這幾年生病就剩把骨頭了,因此並不重,她扶著人問:“是不是有個叫沈明桀的,在哪個包廂,帶我們去。”
服務員把她們送到地方,朱玥一推開門,就見沈明桀直愣愣地坐在一堆酒瓶中間,目光都是木的,不知道漂浮到哪去了。
身邊橫七豎八躺著酒鬼,最要緊那位應該被架走了,沈明桀對麵是空的。
“天哪,你們這是喝了多少?”
聽到聲音,沈明桀睫毛顫了顫,不可置信地望過來。
李蘇愈也見到了人,快走兩步,走到他麵前,正查看他的狀況,沈明桀幽幽吐出一句:“玥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