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念看著換好衣服在床邊躊躇不前的男人,心裏感到有些好笑。
明明是他的家他的床,可表現的確像個小媳婦一樣。
床很大,但傅正奕剛上來的時候還是讓喬安安感到兩人之間距離的親昵。
溫熱的呼吸聲帶著換洗衣服的凜冽皂感,一齊飄入少女鼻尖。
躺倒床上的男人有些僵硬,沒話找話的說道,“你真厲害,還會醫術。”
真誠的讚美在喬念念看來卻帶有濃重的試探。
在她看來,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生存需要時刻警覺和謹慎。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她有些不敢看男人過於炙熱的眼眸。
小聲嘟囔道,“在陸家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爸爸是醫生他教我的。”
傅正奕察覺到少女有些不耐的語氣,皺起了眉頭,他為自己的嘴笨感到有些後悔。
他自己真的很不討人喜歡啊。感受到男人的失落,即使不知道原因,喬安安還是岔開了話題,“我今天看紅娣寫的作業了,字真工整,好像天生就是拿筆杆子的料呢。”
喬安安笑起來眼睛如新月,清亮動人,很好看。
傅正奕也不自主盯著她的目光,“紅娣喜歡讀書,我會繼續讓她讀下去的。”
喬念念聽到這話心裏暖呼呼的,傅正奕很年輕,但他已經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部隊裏立功赫赫,養活一大家人,還不重男輕女會為了妹妹的前途著想,真的是個很靠譜的人啊。
反觀自己,雖然有獎學金但還是要靠家裏人每月爆金幣。
如果他生在她那個時代,肯定是自己母親天天念叨的“別人家的孩子”。
喬念念靠著枕頭上,盯著對麵的男人有些出神。
似是想到什麼,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你家裏要用錢的地方好多啊,那一萬塊的贖金……”
“我每個月會定時給她郵錢的,會連本帶息的把錢還給她。”
傅正奕說得“她”自燃是指喬念念的母親王秀紅。
喬念念心思聰慧,從傅正奕的話中自然猜到了傅母的阻撓,傅正奕一時半會拿不出錢來,隻能提前透支自己的工資。
怎麼會有他這麼蠢的人啊。
喬念念莫名有些心疼,“我會治好陸鑫的腿疾,到時候陸家自然會來感謝我,到時候用門診費……”
她不想給傅正奕太大壓力,而且兩人本就沒有太多的感情基礎,她已經虧欠傅正奕好多了。
傅正奕神色有些複雜,但很快恢複常態,他的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所以喬安安並未發現異樣。
見男人有些沉默,喬念念便不再提這事兒了,反正她們還有很長時間聊這個。
……
忙活了一天,喬念念的睡意來得突然又強烈,很快便睡著了。
但身側的男人卻睡意全無,他反複的思量著少女睡前的話。
是在和他劃清界限嗎?
煩躁不安的心緒和身側少女均勻的呼吸聲攪擾著他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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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念念睜開慵懶的眼睛,撓了撓亂亂的頭發,一骨碌從床上下了地。
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出了屋子,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著院子裏黃狗追逐著蝴蝶,麻雀趁著不注意悄悄去狗盆子裏撿吃的,遠處的青山屢屢迷霧縈繞著,霧間還有鳥叫聲透過層層陽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