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擺擺手,“力所能及,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好”,江澈連連點頭,“嫂子,我這就帶你去。”
他連忙走到前麵側著身子將簾子掀起來。
陸卿卿轉頭對蕭九宴說,“那我先去看看,可能時間有些長,不用等我,有事你就忙去。”
蕭九宴知道自己現在不方便出去,萬一被發現一切都白費了。
因為即便麵容能改變,但是身形卻改變不了,所以他即使再想和卿卿一起也不行。
“好,那你盡力早點回來。”
聽著他略帶請求和可憐的聲音,陸卿卿突然有一種自己是渣男欺負了良家婦女的奇異錯覺。
陸卿卿輕咳一聲,敷衍地道,“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嗯,我看著你走。”蕭九宴堅定地看著她。
被他黏膩的眼神看的都有些不自在的陸卿卿摸摸耳朵朝門外走去。
陸卿卿他們離開後蕭九宴盯著簾子盯了半晌才轉身。
……
陸卿卿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病房門口,掀開簾子裏麵都是綁著白布的士兵,雪白的紗布上洇著紅色的血。
他們受著各種各樣的傷,有斷腿的,有斷手的,還有被砍掉耳朵的……
一進屋子便能聞到刺鼻的草藥味和夾雜在其中的血腥味,入耳的是他們痛苦呻吟的聲音。
他們翻來覆去的怎麼樣都不舒服,都疼。
有些傷受的輕的就照顧傷重的,給他們端水喂飯。
江澈看陸卿卿發呆了,出聲提醒道,“嫂子,到了,你邊請。”
陸卿卿收回思緒,抬腳走了進去,邊走邊問,“那些病人在哪裏?”
江澈指了指一個方向,她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最右邊的角落扯了簾子遮起來,將斷手斷腳的士兵都圍在裏麵,與眾人隔絕開來。
簾子裏麵的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死一般的寂靜。
橫七豎八的十幾個男人目光呆滯的看著頭頂,不喊疼,也不哼氣。
就連有人進來了他們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痛苦的掙紮著,絲毫沒有察覺到。
看到他們這樣,陸卿卿是能理解的。
在古代,男人就是家裏的頂梁柱,男人沒了家裏的老人,女人,孩子都活不下去。
原本是想著從軍以後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可是現在卻缺手缺腳的,什麼都幹不了,就是一個廢人。
對於家人來說他們就是個累贅,有他們拖著即便是不死,那也離死不遠了。
不僅如此,家人還會因為有他們拖累被拖死。
況且現在還是最難度過的冬天。
與其這樣活著讓所有人痛苦,還不如死了好,至少,他們死了家裏能夠得到一筆撫恤金。
雖然這撫恤金的數量不是很大,但是幫助家人脫困綽綽有餘。
所以他們不僅不想治療,甚至想死去,死在軍營裏,這樣家人就要有保障了。
雖然這樣的想法對不起王爺,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
帳篷裏的人見陸卿卿來了的都齊刷刷地朝門外望去。
他們都被眼前衣袂飄飄的女子給震驚住了。
這女子也太好看了吧!